第12章 23(2 / 2)

  “你是说,你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先前的都是装出来的?”

  “是。”

  苻缭有底气,不是因为这个瞎扯的故事容易相信,而是奚吝俭证明不了自己在说谎。

  凭空多了个与原主一模一样的人,没再找到其他痕迹,就算有什么想法,目前也只能接受自己这个说法。

  奚吝俭似是被逗笑了,可苻缭看着他,却觉得他话间藏了些愠怒。

  “既然如此,也该知道孤是故意刺激你与孤比试的了。”奚吝俭道,“为何还要答应,还要跳池,把这么多文臣吓得人人自危?”

  苻缭默然。

  最后一件事分明是你做的。

  “因为当时季怜渎在场。”苻缭道,“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以为我只要勇敢些,他对我便会有那么些许的好感。”

  话间,他又猛地咳嗽起来,难受得眼里不自觉聚了些水雾。

  “至于我投塘,那是我不愿失去眼睛,便想蒙混过去,否则,我也不会忽然醒来。”

  “撒谎。”奚吝俭陡然出声。

  他迈出一步,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像是剑刃刺穿骨头,惊得苻缭抖了一下,蹭在脸上的毛绒紧张地向后缩着。

  奚吝俭脸上浮起笑意。

  “世子,你可知道欺瞒孤的下场是什么?”

  苻缭心如擂鼓,捏紧了衣袖:“在比试时,殿下要置我于死地,没有人会理会,但若是现在想要我的命,徐官人不会再置之不理。”

  徐径谊找他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可以夹在新旧党之间的棋子。

  比试时若是死了,他便能再物色下一个人选,若是输了,失去眼睛,还能借机扩大自己对奚吝俭的怨恨。

  而现在,自己与奚吝俭打了个平手,多数人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身经百战的璟王被一个身子羸弱的公子哥儿追上了,还会以此嘲笑奚吝俭。

  在徐径谊看来,奚吝俭对自己的憎恶也会上一个档次,是吸引火力的最好靶子,可不能一下就死了。

  想到这里,苻缭微微皱了一下眉。

  其实比试时忽然走山,奚吝俭完全可以说改日重比的,没必要硬说是平局。

  包括上马时,他特意提点自己手该抓哪里,也没有在马匹上故意使绊子。

  他似乎不想自己死。

  但原书里,原主最后还是死得惨烈,而奚吝俭这样占有欲扭曲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愿自己这个情敌去死呢?

  奚吝俭似笑非笑,苻缭不知那是嘲弄,赏识,抑或是讽刺。

  “世子从未踏入官场,却晓得如此多门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不足挂齿。”苻缭谨慎起来,把话题重新转回去,“殿下也不必担心我对季怜渎还有旧情,他在偷偷来见我时,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

  苻缭本也不想招惹官场之人,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多与奚吝俭接触,好观察他与季怜渎的关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