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单膝跪地对着苻缭身后之人:“主子。”
“进去。”奚吝俭言简意赅。
几人入了堂内,殷如掣刚要开口,见跟在奚吝俭身后的孟贽对他摇了摇头。
殷如掣不解,他知道主子来堂内就是听消息的。
孟贽又对他做了个手势,殷如掣恍然,目光向主子求证。
奚吝俭淡淡地呷了口茶。
殷如掣立即道:“主子,季郎又逃走了。”
苻缭还没回过神来,又被这句话扰得乱了心思。
他捏紧衣袖,一抬眼便见到奚吝俭深邃的瞳孔盯着他,将他钉在原地。
“离上次他出逃,才过了多久?”奚吝俭道,“孤严加看管,可他还是费尽心思逃了出去。”
面前人的脸又白了一分。
奚吝俭始终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重视一个伶人,还要费力不讨好地为他做事。
他不可能看不出季怜渎是在利用他。
心中那个早被否定的想法不知何时又卷土重来。
他已经卷入新旧党之间,不能再让他插足宦官的浑水。
奚吝俭颇为玩味地看着苻缭。
“世子,你可知是为什么?”
苻缭张了张嘴,小小地往殷如掣身后缩了一步。
“……总之不是因为我。”
奚吝俭神情迟滞一瞬。
“真的不是。”
苻缭补充得相当诚恳。
第19章
“噗。”
最先出声的是殷如掣。
他忍不住笑意,浑身颤抖,把苻缭又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顿时三束目光聚在他身上,吓得他差点下意识就要拔刀,习惯性扫一眼后立即识趣道:“属下先告退了!”
怕又要挨罚,殷如掣临走了还一把拽着孟贽的衣袖,将他一起扯走了。
孟贽一个太监,自然比不上他有力气,再如何愤怒,喊声也被殷如掣以“听不清”给左耳进右耳出了。
偌大的堂内转眼间又只剩下苻缭与奚吝俭二人。
奚吝俭的手有意无意搭在身侧的佩刀上,点了两下,哂笑一声:“孤还没说他逃到哪儿去,世子就心虚了?”
苻缭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不免讪讪,脸上泛了层红晕,恨不得把脸埋进怀里绵羊柔软的羊毛内。
他知奚吝俭不是在诈他——毕竟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奚吝俭只是在调笑自己,可这玩笑当中或真或假藏着的杀意,让苻缭不敢慢待。
“我也没说他逃到我这儿了。”他硬着头皮道,“只是怕殿下误会我与季怜渎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