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 2)

  他该怕了。

  他生得太过谦逊,说话也和气,盖住了他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旁人的告诫吓不住他,他人的死亡吓不住他,这次他总该与自己疏远了。

  殷如掣闻言,嘴角抽了抽。

  如果那人不是世子,恐怕早就死了。

  “殿下不是说一直缺少……”

  “行了。”孟贽打断道,“不如去看看青鳞,小心它要把世子带来的绵羊吃了。”

  他端下空的茶壶,带着殷如掣一并走了。

  直到确定主子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殷如掣才问:“殿下在想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你知道么?”

  “殿下何时需要他人理解?”孟贽只是淡淡地应了,又要为奚吝俭去上茶。

  主子自回府后便一直在饮茶,直到如今夜幕的降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以往如此,都是要与人夜谈。

  可今日主子似乎并没有特别要见的人。

  孟贽方端上新茶,便听见小厮来报:“殿下,明留侯世子求见。”

  奚吝俭站起身,眉头陡然压低,手背上突出几根青色的血管。

  指尖无意碰到桌边的瓷杯,顿了顿,他又坐下。

  “让他进来。”他道。

  孟贽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苻缭的穿着与早晨一样,银色的衣襟在月光与烛火下泛出淡淡的白光。

  他小心地倾着身子,走路也轻巧,似是怕吵到奚吝俭一般。

  奚吝俭没从他的眼眸里看见失望和愤怒。

  “回到府里就被家人拉住了。”苻缭甚至解释了他为何这么晚才来,“只能夜里借着缺口偷偷溜出来。”

  他亮晶晶的眸子带着些期待与喜悦。

  “我现在算通过殿下的考验了么?”

  第23章

  那眼神似乎比月亮还更明亮些,双瞳剪水,所视之处的冰凉堂屋似乎都成了微微泛光的温玉。

  若说朝堂上他还有些不满,此时便是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只是来找人闲谈一般。

  奚吝俭眼皮猛地跳了几下:“世子这是何意?”

  苻缭抿着嘴,四下看了看,见周围已经没人,试探着向前一步。

  奚吝俭眉头微皱,并未开口。

  苻缭才放下心道:“今日殿下带我上朝,是为考验我能否为殿下所用,不是么?”

  他的话语轻盈,似是在夜间出没的妖精,一旦被察觉,便要躲起来开始戏弄人了。

  奚吝俭轻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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