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48(2 / 2)

  苻缭来不及去想其中含义,便看见季怜渎眉尾一挑,就要开口。

  而奚吝俭刚有点舒缓下来的脸色陡然变了,眉头遽然压低,似乎比刚才的怒气还要大。

  他端起还冒着热气的瓷杯,就要往季怜渎身上泼过去。

  “殿下!”

  苻缭连忙护住季怜渎。

  热气蹭着他的发尾,摔碎在大堂的角落。

  奚吝俭喘息未定,已经冷静下来,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景象。

  苻缭望着他,显得有些可怜。

  又要被他说教了。

  奚吝俭心里的烦躁逐渐化为一堆死灰,无力地残渣堆积在一起。

  他兀自起身,去了书房。

  奚吝俭擦拭着房内的兵器,如同往常一般。

  看着它们的锋刃被擦得锃亮,他才停下动作,转而去了卧房。

  一推开门,先与他打了招呼的是室内的淡淡檀香。

  奚吝俭的手登时放在了佩剑上。

  他的卧房里不曾有这样的气味。

  “殿下来了。”

  声音一出,他又放下手。

  苻缭也有些紧张:“我觉得这种香挺好闻的,便点了一支。”

  奚吝俭不语。

  这味道他知道,是作安神用的。

  “是我求殷郎放我进来的,殿下若要怪罪,只罚我一人便是。”苻缭道。

  殷郎。奚吝俭在心底重复一遍。

  “又想说我什么?”他直截了当道。

  谁知苻缭有些意外,愣愣道。

  “只是想说,殿下要好好爱惜身子。”

  苻缭纤纤细指撩开那层薄薄的香雾,燃着的线香就在他身侧。

  “殿下是没休息好,加之要应对朝堂之事,不愉快也是正常。”

  他没说得太直接。

  奚吝俭是会迁怒,但方式与今日表现的不大一样。

  比如对季怜渎,他该会逼着季怜渎把那烫茶直接喝下,而不是泄愤般地直接甩在他身上。

  他刚才可以说是失态了。

  刚才说话,连自称都改了,像是不愿再纠缠般地投降。

  苻缭看着奚吝俭眼底淡淡的青色。

  大概昨日送走自己后,他没怎么休息过,连轴转地就去上朝了。

  奚吝俭缓缓走近他。

  没有说教,没有诘问,没有他异想天开的指导与他三句不离的季怜渎。

  他眼里满是心疼,让奚吝俭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人,他想说的对象其实是季怜渎。

  而苻缭告诉他没有。

  质地上好的丝织,里里外外叠了三四层,肌肤的颜色仍是若隐若现。

  他就那样站在床边,怀里抱着那只乖乖的绵羊,眼尾微微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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