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66(1 / 2)

  他的衣裳干净整洁,仍然熏着沉香味,看不出他几个时辰前还在手刃人。

  他感觉得到,奚吝俭并没有多用力。

  每当收紧后,只要再过一会儿,那窒息感便会陡然松弛下来,给他一息喘息的时间。

  而后又立即收紧。

  但都微妙地维持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似是想用此种方式警示他,有什么地方惹到了奚吝俭,又像是奚吝俭在和自己怄气,而他成了不幸被迁怒到的那个人。

  奚吝俭确实蕴着火气,但至少不是因为眼前的事。

  苻缭不知奚吝俭情绪为何变化如此之快。

  或许不是突然转变,只是自己没注意到,只等爆发了,才迟钝地发觉不对。

  奚吝俭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苻缭。

  柳条下的淡红印记若隐若现,仰起的脖颈让锁骨更加明显,就在他略显宽大的衣襟内直直往自己眼眸里冲。

  本就白皙的皮肤被阳光一照,更是像透明一样,看得见几条青色的血管,像是蛊毒,又像情丝,深埋在之中,又如此凶猛地撞击着皮肤,让人感觉触手可及。

  他努力地呼吸着,像是搁浅的鱼,而且能让他活下来的水源就在眼前。

  他只能祈求那水源高抬贵手。

  苻缭的气息稍弱了些。

  “殿下……”他听见那人气息不稳,“殿下对我有何不满,可以直说出来。”

  奚吝俭先前也生气过,但他从来不说原因,发作前也没有明显的征兆。

  长此以往,身子迟早要出问题的。

  奚吝俭不以为意。

  又是这一套。

  气都喘不上了,还惦记着季怜渎呢。

  苻鹏赋这个自私蠢货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的。

  奚吝俭的手陡然收紧了。

  苻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说实话,他已经不大能感觉得到了。

  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开始酸软无力,他不得已用双手抵住绞在自己脖颈上的柔软柳枝。

  “殿、下……”

  苻缭方才意识到先前的力度,对奚吝俭来说只是过家家一般。

  闻见苻缭的气息突兀变弱,奚吝俭遽然回过神来。

  他顿时松了手上力气。

  这是第几次了。

  因为几句话便无端恼怒,还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奚吝俭垂下眼,瞧见苻缭的胸膛急促而不成规律地起伏,渐渐归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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