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10(2 / 2)

  苻缭觉得季怜渎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但脑子突然乱了不少,便顺着奚吝俭的话答了。

  “那就做好吃点。”他道,“季怜渎的目的没达到,不会真作践自己的。”

  说到这儿,他心下忽然一紧:“难道他又和殿下闹矛盾了?”

  可看他今日的模样,也不像是关系恶化。

  奚吝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孤知道了。”他道。

  苻缭张了张嘴,想继续问下去,又觉得此时说这个不合适。

  何况他都决定不插手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了……虽然方才还是给了建议。

  苻缭小小叹了声气,转移话题。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他问道,“米阴为何要针对殿下?”

  说是针对,似乎也不准确。

  米阴的目的大多是将奚吝俭的仇恨对象嫁祸给他人。

  比如奚宏深,还有奚吝俭的其他兄弟。

  虽然奚吝俭说了不知道,但苻缭觉得他多少有些猜测。

  奚吝俭看他一眼,并无责备之意:“你不知道米阴是何人。”

  他眉尾稍有落下,并不悲伤,只是有些怅然,像是突然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他曾经是我母亲身边的太监。”奚吝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陡然握紧,又缓缓松开,“我母亲死后,他隐姓埋名,最终熬到先皇驾崩,熬到再没有认得他的人。”

  苻缭一怔。

  “他以为孤认不出他来了。”奚吝俭冷冷笑了一声,“孤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看着自己手心里那道醒目的伤痕。即使已经不再疼痛,即使已经生出新的血肉,但奚吝俭看见时,仍会想起那日钻心的疼痛。

  不仅是手上的伤口在疼。

  “殿下。”

  奚吝俭听出苻缭的语气多有关心。

  说实在的,他的确不需要安慰,但他需要一个能让他将积在心里的事能说出来的机会。

  苻缭也明白这一点,总是转开话题,好让他们不再继续沉默。

  奚吝俭长睫微颤。

  他原本没想说那么多。

  可此时此景,奚吝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情感占了上风。

  “你知道十几年前,广宁宫走水一事么?”他问道。

  苻缭听出奚吝俭话中带了极其微弱的期待,可惜自己要让他失望。

  他摇了摇头。

  他连广宁宫是哪座宫殿都不清楚。

  奚吝俭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自责得可怜,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知道便不知道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他道,“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咬了下唇,缓缓开口:“广宁宫是我母亲的宫殿,某日突然走水了,我与我母亲都在宫内。”

  “我母亲没能活下来,而我活下来了,就这么简单。”他说得毫无波澜,仿佛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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