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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点太多,宁致远已经不想说话了。
谢宴看他沉默,面上出现显而易见的慌张,“宁宁,我知道错了,我,我再也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是呢,毕竟你马上要进局子了。”
轮到谢宴沉默了。
宁致远笑了一下,“逗你的。不管怎么样,你当时都是救了我,养了我很久。那时候的你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救赎。”
“我……”谢宴张了张嘴,大概也知道自己最近干的事实在不是人,又不敢说话。
“但是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这个心思?我记得我们当时就是非常纯正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社会主义主宠情啊?你怎么一回来就直接给我变异了?对,我身上装的定位器和窃听器呢?你取下来了吗?”
谢宴的声音很干涩:“……没有。对不起,宁宁,我没办法取下来,我一想到你会在我眼前消失,我就想要发疯。我也不知道我的感情什么时候扭曲成了这样,你如果想要,想要让我永远离开,你就报警吧。你身上的那些东西,让别人帮你取,我,我真的没办法帮你取……”
宁致远现在很好奇谢宴到底把东西装到哪了。但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谢宴看起来又要崩溃了,嗯,疯疯的。
他还是舍不得,“……没关系,你想戴就戴吧。”反正他这么纯洁优雅出淤泥而不染的青年,也不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宴想知道就知道吧,他每天身边令人崩溃的事情那么多,都只能在心里吐槽,正愁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反正他也没办法狠下心真的让谢宴永远离开自己……摆了,就这样吧。
谢宴的眼睛猛地一亮,“真的吗?宁宁,你愿意原谅我吗?”
“嗯嗯。只要你别再把我关起来这么久……说老实话,偶尔干个几天还是可以的,劳逸结合,你比我年纪还大……算了,我们身体素质不一样,我虚,你得让我有时间休息。”宁致远不想再继续这个羞耻的话题,“对了,那那个,傅钧庭又是为什么跑过来?”
“他之前和我争过一块地。我看到苏妙妙和苏青禾就把他叫过来了。据说他自从她们两个私奔以后,整天追悔莫及,以泪洗面,在家里酗酒,连公司倒闭了都不管,想要把心掏出来给苏妙妙看。我让他过来见一见她们,看是不是真能掏心。”
宁致远知道谢宴心黑,但不知道他能这么心黑。是了,有夜盲症的侄女在雨里都能多淋一会儿,恋爱脑的商业对手掏个心怎么了?
……你别说他也挺想看。
谢宴还在继续:“结果他一跑过来,就掐住苏妙妙的腰,红着眼说,’亲一下我,把命给你’。”
“苏青禾什么反应?”
非常好,他现在已经丝毫不会感到意外了。
“苏青禾觉得原本就是自己欺骗了失忆的苏妙妙,没资格阻挠,站在一边隐忍地握拳,结果苏妙妙说自己早就恢复记忆了,她根本不爱傅钧庭。”
“你还观察得挺仔细,然后?”
“然后苏妙妙就无视他,开始对你大吼大叫,试图把你叫醒。”
……他像那个卧病在床命不久矣的老父亲,床前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聊一些跟他完全无关的事,然后聊累了还得霍霍他两下。
哦对,“医生怎么说?”
谢宴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医生说……你纵欲过度,身体疲劳,肾气血不足,一不小心休克了。”
他妈的。他年纪轻轻就被谢宴搞肾亏了!“你也给我出去!”
谢宴不敢反抗,灰溜溜地走了。
宁致远坚强地握着手机,给一个月前认的爸妈发消息,试图维系一下崭新的亲情:
爸,妈,我回国了,我想好了,我会回家的,但是我现在还是先住在学校,周末有空了我就回去看你们。
那头回得很快:好,好!!
他退出界面,点开白蔹的头像:
小白,我准备回学校了。之前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他发完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啊,他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白蔹说一声,那白蔹怎么就对他一声也不问呢?
正这么想着,白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宁致远接了,“喂,小白?”
回话的却是一道女声:“告诉邵钦寒,想见白蔹,签好股份的转让合同再过来。另外,他的未婚妻,只能是我。”
说完就直接挂了。
宁致远苦大仇深地瞪着黑下去的屏幕好一会儿。姐,你打错电话了吧?谁知道邵钦寒是谁啊?
他想把刚走的谢宴找回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宁致远还是被气笑了,定位器和窃听器都装上了,没有联系方式?
对啊,窃听器,“谢宴,你自己加我微信。邵钦寒的你认识吗?认识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联系人那里直接秒出现一个红点。
宁致远后知后觉地有点毛骨悚然,不过他已经答应谢宴不取掉了,只能慢慢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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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跟人说完才发现不对劲。按照正常思维来讲这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报警吗?他为什么要按那个女人说的来做?
可是这个世界的警察最没用了。时灵时坏的,也不知道这会儿灵还是坏……
“宁致远?怎么会是你来联系我?”
他也想问呢这位哥。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宁致远?
“我给小白打了电话,结果是你那个未婚妻接。”
“呵,”邵钦寒在那头冷笑一声,“什么未婚妻……小白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小白救了我两次,是她自己找死冒名顶替这个位置,让爷爷一直阻碍我……你放心,我知道她在哪了,我会让她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在哪?”
“我们公司的天台上。”
"啊????"
“不好,小白危险!”
电话被挂断了,宁致远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半晌,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有了立马躺下去的冲动,他闭上眼前挣扎着说了一句:“哥哥,你帮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这种事情,还是要让专业的人去解决。霸总才是解决绑架案的专业户,他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撑不住了。
宁致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又被挪了个地方,一批新的人围在他身边,旁边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啜泣。
他艰难地爬起来,懵逼地环绕四周,“这是哪?”
粉色的墙,粉色的床,粉色的一切……我的天老爷!我的眼睛!一点粉是好看,一大片的粉简直是精神污染。
沈军和谢婉目光闪烁,“宁宁,这是之前沈明月的房间,你的房间还在重新装修,我们就先把你搬到这来了。”
宁致远把目光移向一个多月没见的白蔹,他的手腕和脖子上都还有绳子的勒痕,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扁着嘴不停掉眼泪。
“小白被救下来了?太好了,怎么不先去处理一下伤口?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等一下,他既然到这来,是不是他爸妈去过医院了?谢宴的谎言被揭穿了?他被人do进医院这件事莫非人尽皆知了???
“我被邵钦寒救了之后,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前发现他有未婚妻,我想逃,但他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才被他未婚妻安排的人绑架……他跟我保证说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们解释清楚误会,我想跟你联系,他突然就跟我说,你也被囚禁了。我好担心你,连忙过来找你了……”
……谢宴囚禁他的事,邵钦寒怎么会知道?白蔹也被囚禁了?他就说嘛,撞人设了啊!宁致远忽然就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毕竟白蔹被绑架的时候,他虽然担心,但也没自己跑过去,他让谢宴过去了。
是啊,那谢宴呢?
“对不起,宁宁。我们不知道他对你做了这些,还一直把他当我们的准女婿看……”
“他现在在哪?”
“我们把他绑起来关在地下室了。”
宁致远背后一寒。沈明月被教成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蔹、沈军和谢婉却好像被安了什么程序一样,不停地重复说“换肾”、“治疗”、“配型”一类的词汇,看得宁致远忍不住战栗起来。
宁致远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到后面才后知后觉。他一向归于神秘的“剧情力量”,但由于受影响不是很大,也没有过多在意。
小说的世界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开头,高潮,和结尾。是了,囚禁一类的剧情已经结束了,“反派”们都基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谢宴也被绑了起来,他身边的所有故事,都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走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