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元辞章取出昨夜放在檐下雪堆保存的梅花,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187(1 / 2)
“那都是旁人说的,和我无关。”
元辞章不闪不躲,继续帮李意清收拾。
李意清本还打算编书,谁知道元辞章突然来了这么一遭,腰酸背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便默许他帮忙拾掇。
最后一件外衫穿好,李意清窝软榻上,懒洋洋地指挥元辞章。
“我不能编书,你得负责。这篇经学考剩下的,你帮我作注。”
元辞章没有犹豫,立刻顺着李意清的进度往下写。
等一篇写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意清。
她已经趴在一旁睡着了。
元辞章没有再往后写,这一篇李意清已经完成大半,他做个收尾尚可,若是自己贸然提笔往后续写,李意清必然会将功劳算作两人共有。
可实际上,这字字句句,都是李意清一笔一划的心血。
他虽然有意与李意清共称千古,可是留芳不必一书。以他的才能,这并不难。
他站起身,取下旁边衣架上的斗篷搭在李意清的身上,将窗户开了半扇。
屋内点着炭火,须开窗换气。
他的分寸把握的刚好,不至于闷着,也不至于冷着。
李意清迷迷糊糊睁眼,便是正在看书的元辞章。
她就着趴在桌边的姿势伸手去够元辞章的衣袖,头靠在元辞章的肩膀,声音带着未睡醒的困意:
“你在看什么?”
元辞章:“黔西南送来的一本古籍,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帮大学士修书。”
李意清点头,走到对面坐下,看见元辞章只写了一篇,微微有些意外。
她没有再多想其他,冬日里的墨即便在点着炭火的室内也干得很快,她伸手磨着墨,用银耳匙舀了一小勺清水添进去。
浅淡的墨色缓慢变得浓稠,直至可供书写。
*
今年的皇宫并无年宴,元家和孟家的相继陨落,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李意清乐得清闲,过了上元节,如期回到书院继续编书。
周太傅除夕夜在家中摔了一跤,虽然石阶不高,可是周太傅年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下得来床。
李意清和元辞章看望过两三次,周太傅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巴倔强:
“不算什么大事,都是你们师娘过分忧心。我这副身子骨,少说还能撑个八年十年。”
周夫人对着周太傅的脑袋狠狠一敲,而后略带歉意道:“意清,辞章,他老糊涂了,郎中说这身伤少说要静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