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谈甚欢只为缘、不知疲倦总因情7(2 / 2)

我吓唬道:“你看,咱俩领的肉二哥二姐没吃上,你都已经吃了,现在没肉了,谁也吃不上了,咱妈知道咱俩都吃了,二哥二姐没吃,肯定生气,咱俩就得挨打。与其让妈打,还不如咱俩就说咱把肉吃完了,这样就不挨打了。”

“那我俩没吃完呀,掉崖下去了。”

“你就给妈说咱吃完了,你如果不这样说,小心哥以后出来就不带你捉知了了。”

小弟点了点头。

我模仿妈妈的口气问:“玄玄,肉呢?”

“我和我哥吃完了!”干脆利落。一个字,好!

回到家看到爸爸回来了,小弟直接扑到爸爸的怀里去。大家围着石盘做的桌子坐在一起。二弟二妹喊着肉回来了,肉回来了。

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盘苜蓿馍,中间有个空碟子。还有爸爸放的几颗水果糖。

全家就等我俩回家吃饭。

我妈从厨房里出来了,双手端着两碗饭放在石盘上:“把分的生肉呢,拿进去让我一切。”

“我和我哥把肉吃完了!”还没等我开口,偎依在爸爸怀里的小弟抢着说。

“吃完了,碗呢?”妈妈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阵后悔,咋没考虑到碗的事!

这下坏了!

我小声说肉我俩吃了。

妈妈提高声音:“问你把碗呢?吃完肉不可能连碗都吃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碗?碗?碗在担笼里。”说着我跑向担笼,装模作样地在草里乱翻。

“肉没了就没了,吃了就吃了。你妈问你把碗呢?你现在乱翻的是玄妮刚提回来的担笼。”我爸站起身来:“你光说碗是不是打了还是咋了?”

你知道不,那时候一只碗的损坏按老人说的,就预示家庭生活贫穷,没有着落。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讲究,也是我爸下手打我的一个原因。

我长这么大截止目前,那是我爸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那次并不是说我爸有多狠,只是打我没把握好。

沈莎莎听得津津有味:“没把握好?不明白,怎么打的?”

吴之玄笑着对沈莎莎说:“讲到我爸打我你好像还幸灾乐祸的样子,巴不得赶紧揍我?”说着挽起右手的袖子。

“哟!”沈莎莎吓得惊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看到吴子玄的胳膊上有一条约3公分长的缝伤,如同一条长蚯蚓,周围爬满小蚯蚓。真吓人。

她捂着嘴,下意识地看了看孩子。还好没有被惊醒。

看到沈莎莎的惊怕,吴子玄又马上把袖口拉下来:“没想到吓到你了。”

“我也经常见缝伤的口子,但没见过像你这么害怕的缝伤。大概十几针吧?”

“你不愧是医院的,看一眼就知道缝了多少针。刚十针。你数来?”

“没有,我就是估计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估计得准的很。”

“经常见哩。那你那刮风下雨了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刚缝完的时候老觉着抽得不舒服,可能那时小,抵抗力差的原因吧,嘿嘿。”

“那可能是没伤到骨头。”

“没有。”

“你是咋知道没伤骨头?”

“我爸到现在都在为这一事自责,虽然他不吭声,我心里明白,哪个当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就像今天我娃一样,当他哭着跑回家我看到满手流血时,一下子就慌了。”

“我也一直没问你,娃这伤到底是咋弄的?”

吴子玄叹了口气:“按娃的说法其实是个很简单个动作惹的祸。在门口和几个小朋友玩拍画片游戏,孩子都没有安全防范意识,满地追着画片跑,用手拍,他拍的那画片旁边实际是一块荧光灯棒管碎片,看起来象是小白纸片,娃就直接用力拍了下去,刚好拍在那小白纸片上,就这一下棒管碎片就直接轧到手上,刚开始我问娃,说在指甲缝里,我都没细看,直接叫个三轮就来到医院,我让爷爷奶奶抱着娃,我就找产二科寻你,因为你给就说你是产二科护士,我记得很准。很幸运碰到你了。”

“你记性还好得很,知道我是产二科的。”

“你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心里想,我一个大男人又跟产科不打交道,你医院还两个产科,就这样记住了。”

“你记啥还有自己独特的方法?”

“今天多亏你,说到这儿,还真得感谢你帮了我大忙。”

“你咋又来了,说这些客套话,我不爱听。”

“事实也就是你帮忙了。”

“那我经常让你从外地给我捎买东西也是你给我帮忙啊。”

“能帮尽量帮。”

“扯远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确定你胳膊上的骨头没受伤?”

吴子玄点了一根烟:“前面我说了,我能看出我爸为我担心。那年县城举办物资交流会,我爸让我们到县上来逛。到了后,他没让我去,而是把我领到医院专门给我胳膊拍了片子。我还纳闷,都拆线了,拍干啥的片子?后来我妈告诉我,我当时受伤在镇医院缝针没法照片子,事后我爸一直觉得没拍片子不放心,担心伤到骨头。就借到县城的机会给我拍了个片子。结果显示没有任何伤。”

“噢,你拍了片子骨头没伤就好。咦,你还没讲你爸到底用啥把你打成这样了?咋打的你?快讲,快讲。”

“嗯,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就盼着我爸赶紧揍我?”

“噢,不是不是,主要是觉得你讲的挺有意思,我好像过电影似的。快讲,快讲。”沈莎莎说着顺势挨着孩子,把腿放到床上,头靠住墙,认真地听着。

我给家人拿不出碗,也没领到肉,弟妹们都很失望。

原指望我能给大家带回来一顿美食,没想到美食没有了,连放美食的餐具都没有了。

我爸问我,我也没吭声,放下手中的草站了起来。

我妈看到我爸认真了,我妈却不追究了,算了,肉没了,碗没了,不追问了,先吃饭,娃也饿了一晌了。

说完给我爸摆了个眼色。

我一声不吭地来到桌前拿起苜蓿馍,狼吞虎咽。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老鼠拉掀把,大头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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