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哪里我没见过?你害羞什么80(2 / 2)
此次冬猎不欢而散。
裴君珩命人摆驾回宫。
并且遣散宫里的奴仆,让虞欢留在养心殿伺候他。
裴君珩半躺在榻上,淡声道:“朕要喝茶。”
虞欢挪着小碎步去倒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陛下请喝茶。”
裴君珩瞧了一眼,“太烫了。”
“你还没喝呢,怎知道烫?”虞欢皱眉。
裴君珩:“朕的眼睛就是尺。”
真是癫公。
虞欢在心里嘀咕了句,又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太凉了。”裴君珩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奏折上。
虞欢闭了闭眼,忍无可忍道:“陛下,你是闰土派来找茬的吧?”
裴君珩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被你看出来了。”
虞欢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端着茶壶走了过来,“你还是整壶喝吧,不要茶盏了。”
还未等裴君珩开口,寝殿外就传来一道响亮的嗓音,“太后到!”
虞欢背脊一凉,视线忽而落在寝殿门口。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迈了进来,她一身湘红色锦缎宫袍,头上戴着华丽的金冠,眉眼冷清,透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虞欢福了福身,“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扶她起身,语气格外柔和,“欢儿,不必多礼。”
虞欢没想到太后这般平易近人,与她身上那股气息截然不同。
太后牵着她在一旁落座,温柔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笑盈盈道:
“母后虽第一次见你,却早对你有所耳闻,你是聪慧乖顺的孩子,母后打心里喜欢得紧,这不,早早让阿珩把你迎进宫了。”
虞欢眉眼带笑,“多谢母后喜爱。”
太后目光划过她手上的茶壶,“这是?”
“陛下想喝茶……”
太后目光一冷,直直望向裴君珩,“欢儿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仆,你想喝茶不会自己倒?”
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
他倒成外人了。
君珩敛眸,语气捎上几分无奈,“母后,我这不是摔了?”
太后挑眉,“可有伤到手?”
“有。”
“那不就行了?”太后瞪他一眼,“欢儿也从马上摔下来了,你怎么不照顾她?”
他说的是有!
依他所见,母后分明是故意听岔的!
“要不母后看一下谁伤得更重?”裴君珩微蹙眉心,嗓音不由冷了几分。
太后拉着虞欢看了一圈,眉眼透着心疼,“欢儿怎伤得如此严重?”
虞欢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太后瞥了裴君珩一眼,语气平淡,“你瞧着倒没什么大碍啊。”
裴君珩墨黑的瞳孔泛着幽光,“托你好儿媳的福,儿臣还死不了。”
此话一出,虞欢如遭雷击,脚下似在底下扎了根,动弹不得。
完了。
他们两个吵着吵着,把火整她身上来了。
若是母后知道此事是她的手笔,恐怕不会给她好脸色瞧了吧?
太后一脸惊愕地瞧着虞欢,“是你使马受惊的?”
虞欢心尖猛地一紧,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倒流,指尖微蜷。
正当她盘算如何开口时,太后唇角绽放出笑容,“欢儿,你竟然能让他摔跤,你太有能耐了!”
虞欢心里涌出异样的情绪,母后这是在夸她?
太后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我这儿子整日就跟泡在冰窖似的,性子还高傲,谁都拿他没办法,你是第一个征服他的人!”
虞欢蓦地一怔,更惊讶了。
这是亲母后吧?
裴君珩是亲生的吧?
这画风不对啊!
她还以为母后会站在裴君珩身边斥责她呢。
裴君珩眉心没有一刻是舒展开来的,眸底更是集聚冷意,“母后,要不您还是回宫歇着吧。”
一个虞欢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母后?
他还真担忧自己被活活气死。
“哀家打扰到你们夫妻恩爱了是吧?”太后面色一喜,摆了摆手,“行吧,哀家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太后刚走两步,又扭头看虞欢,“欢儿,他若欺负你,你尽管找母后告状,母后给你撑腰。”
虞欢眼眸噙着一抹笑,“多谢母后。”
太后风风火火地来,火急火燎地走了。
裴君珩冷眼扫去,“别以为母后给你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你既不愿伺候朕,便练字吧。”
“臣妾做不到啊。”虞欢痛苦面具,“我手还伤着呢。”
“左手不是没事?”
“你连我左手都不放过!”
裴君珩睨她,“皇后是想抗旨不尊?”
虞欢气得咬牙,却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坐下练字。
她写得极其敷衍,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不到一刻,虞欢开始昏昏欲睡,脑袋往桌上一磕,顿时疼醒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
裴君珩将这一幕收进眸底,眉眼竟不觉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虞欢捕捉到他的神色,问道:“你笑什么?”
裴君珩缄默。
虞欢拿来鸾镜一看,镜子里映出她略施粉黛的面容被笔墨划了一道,看着奇葩至极。
她面色微凝,转身跑去洗脸了。
裴君珩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虞欢在养心殿待了足足半个月,他们的伤势才痊愈。
裴君珩一大早上朝去了,暮色西沉,还未回来。
虞欢打算不辞而别,回她的凤仪宫。
却不曾想裴绾月带着两坛梨花白来了养心殿。
虞欢星眸泛光,激动道:“阿绾,你带来了我的快乐。”
“我知你在此乏味无趣,特地带着它们来陪你。”裴绾月笑道。
宫女们送了几道佳肴上来,便纷纷退下。
虞欢举起酒杯,“干杯!”
裴绾月与她碰了杯,“干,不醉不归!”
虞欢酒量一向很好,可几杯下肚后,脸颊微烫,染上几分醉意。
裴绾月扶她回榻上躺好,嗓音温柔,“皇嫂,你早些安寝,我明日再来寻你。”
“好。”虞欢点头。
待裴绾月走了不久后,虞欢便觉得浑身燥热不安,体内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酥痒难耐。
她意识到不对劲,从榻上下来,跌跌撞撞往外走。
虞欢还未走几步,直接撞进了一个结实又冷冰冰的怀里。
她眼神逐渐迷离,不断往冰源靠去,“好冰,好舒服……”
话语未落,头顶砸来冷沉的嗓音,“虞欢,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