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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完毕后,欧若带着朝与去了虫比较少的浅水区,先教他如何上板和划水。
“对,将重点放在板的中心或者稍靠后的位置。”
“抬头挺胸,双指并拢向后划水,注意划得深一些。”
在欧若细致地指导下,朝与喝了好几口腥咸海水后终于学会了如何顺畅地划水和撑板越浪。
朝与正怡然自得地划着水,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维拉斯正趴在火红色的板上,在板尾被一个翻涌而来的浪推起时,迅速地冲刺了几下,旋即利落起乘,敏捷地逐浪骑行,在一个漂亮的浪顶转向后,来到了他身边。
“哟,小雄虫,还在学划水呐?要不要我教你啊?”维拉斯蹲在板上,张扬地笑道。
第一步不行立马换第二步,在雄虫面前展现出他强大的实力,维拉斯就不信他不动心。
觉得维拉斯技术的确不错的朝与本对他有点改观,听完这话后好感度却从1降到了-10,暗想:他肯定是在嘲讽我!
不由向一旁的欧若投去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哥哥,他欺负我!”
维拉斯脸上的笑容一僵:“?”
欧若伸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发顶,无比宠溺,“给你报仇。”
他转眸看向懵逼的维拉斯,“比比?”明明语气淡然,可听着却十足挑衅。
“好啊。”维拉斯一听要比瞬间得劲,在冲浪这块他可没输过。
五分钟后,一个巨浪卷来,相隔安全距离的两虫同时开始趴板加速。
朝与心跳得很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家欧若身姿轻盈地起乘,双腿弯曲,在不断冒高的浪潮里时而急转,时而板尖骑行,动作漂亮,衔接流畅。
大片白色浪花始终在他身后追赶着,他却神色自若,扬着浅笑,如同一把穿云破雾的利剑,倏地,朝与微微睁大了眼,周遭也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橘色的太阳已然有一半没入远方的海平线,海上尽皆被那暖色调笼罩着,欧若踩着浪尖,借力连虫带板飞了出去,凌空转过360°之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回了海面,水花四溅。
“好漂亮的原地旋转!”
“卧槽太厉害了!”
“大佬教教我啊!”
朝与的心也随着那落地而一震,只觉耳朵都有些嗡鸣,痴痴傻傻地瞧着欧若慢慢向他这边靠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块冲浪板渐渐挨在一起,欧若伸手捏了捏雄虫柔软的脸颊,脸上还残留着极速冲浪后的恣意和潇洒,好笑地问:“傻了?”
朝与抓住欧若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无意识地撒着娇,“哥哥教教我,想跟你一起冲浪。”
朝与穿了件白色宽松的短袖,此刻早已被海浪打湿,紧紧贴在身上,胸前粉色若隐若现。
欧若仓促地移开了视线,声音发紧,“……好。”
不多时,维拉斯也赶了过来,老实说他的冲浪水平挺不错,动作也很流畅,奈何他正欲做脚尖翻板时让一个巨浪打进了海里,故而他爽朗承认:“欧若,你赢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欧若想了几秒,附耳说了几句话,维拉斯听完沉默了,麻木地指着自己:“你看我像冤种吗?”
欧若挑眉,“愿赌服输。”
维拉斯咬牙,“……行。”
朝与好奇不已,“哥哥你说什么了?”
欧若只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欧若从身后搂住朝与的腰肢,两虫站在同一个冲浪板上,在浅水区缓慢而惬意地骑行着,维拉斯则神情恍惚地举着防水摄影机,跟在他们身后进行拍摄。
太阳几乎消失在远方,橘色天空不知何时被染上了大片绚丽多彩的晚霞,四周虫民笑着、闹着,镜头里,黑发黑眸的貌美雄虫满面笑容,正偏头说着什么,下一秒就被身后高挑挺拔的雌虫抚上了后脖颈。
他们在太阳落下的最后一秒里接了个亲昵又缠绵的吻。
饱受摧残的维拉斯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自打下午给两虫摄影受了刺激, 维拉斯萎靡了一整个晚上。
可眼看只剩下两天,为了不愿输掉打赌,只好重整旗鼓, 决定加大追求力度。
比如,朝与提出钓鱼,他在谯石上一坐一下午, 钓了数条海鱼,可最后吃烤鱼时, 雄虫把最肥美鲜嫩的鱼肉全部分给了欧若,只留给他鱼头和鱼尾巴。
又比如,朝与提出逛街,他满口答应,结果两虫在前面手挽手亲亲蜜蜜,他被发配到后面遛狗抗东西。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时间很快来到离岛前一天,维拉斯翘着腿抽了半包烟,在烟雾缭绕里终于想出了一个大招!
那端, 朝与正坐在靠窗的椅子里,腰背微弓, 拿着工具聚精会神地打磨着蓝色石头,就差一点收尾工作了。
须臾, 房门被打开, 维拉斯和欧若交谈的声音从门口隐约传来, 朝与耳朵动了动, 在欧若关门走过来的瞬间收好了东西。
若脚步一顿, 视线从空空如也的桌上晃过, 似随口问道:“在做什么?”
没什么。”朝与笑道, 接过他手里的入场券,好奇道:“这是维拉斯给的?”
欧若“嗯”了声,“说是邀请我们去塞吉酒吧玩,今晚会有几支乐队来表演。”
“这样啊。”朝与想了一下,今晚就是在塞吉岛旅游的最后一晚了,去听听歌也挺不错的,便说:“好呀,几点开始?”
欧若淡声道:“八点。”
朝与点点头,抬眸见欧若轻蹙眉头的样子,不由牵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哥哥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欧若倏地回神,垂眸望进雄虫关切的眼睛,下意识想问:你前两天买的两块石头,为何还不送我?
可转念一想,这话着实酸得很,不符合他欧若一贯的脾性,最后只回握着雄虫的手,笑道:“没事。”
“好吧,哥哥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哦!”
欧若颔首,“好。”
吃过晚饭后,两虫来到了塞吉酒吧门外,侍从接过入场券查验后,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不像朝与以前偶尔去过的酒吧那样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赛吉酒吧的墙壁上贴着禁烟标识,空气里尽是令人愉悦的浅淡香味,这让他觉得很是惊喜。
两虫被一路带至里面的卡座,看见舞台中央站着位模样清丽的雌虫,正投入地唱着婉转哀切的舒缓情歌,底下光线很暗,配上在虫群中缓缓来回移动的霓虹灯光,别有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
朝与和欧若点了两瓶酒,随后便安静地坐在卡座上听着歌。
不多时,一个可爱的亚雌服务生端着酒过来,低头给朝与倒酒时,似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忙软着声音道歉,朝与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没关系。”
亚雌服务生被雄虫这好看的笑容晃花了眼,红着脸道:“雄虫阁下,您可真好。”
朝与微怔,只摇头失笑。
亚雌服务生忍不住一边偷看样貌俊美还如此温柔的雄虫,一边给旁边的欧若倒酒,可不经意间对上这位雌虫顾客的湛蓝眼睛时,却发现那里面竟蕴含着冰冷刺骨的审视。
他的所有幻想瞬间消失,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慌乱地说了句“抱歉”便急忙退下了。
朝与未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还在问:“哥哥,维拉斯怎么不来吗?”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朝与委实觉得维拉斯这虫还挺不错的,抗包遛狗,任劳任怨,虽然妄图撬墙角这一点让他很不爽,但也真心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待了。
对面的欧若垂眸看着酒杯中的深红色酒液,心中却涌起懊悔的情绪来,恨不能现在就拉着雄虫离开。
他早就知道雄虫的魅力的。
星网上那些粉丝连雄虫的面都没见着就天天追着雄虫叫老婆,邮轮公司的富二代扬言要追求雄虫,连酒吧里见惯了风月的亚雌服务生都忍不住想靠近雄虫,还有他和雄虫落座后从其余卡座里不断飘来的窥伺视线……这些都让欧若产生了一种想要把雄虫藏起来,不让任何虫民看见的疯狂念头。
但最终,他只是仰头喝了一口酒,勾着唇角说:“他会来的,晚点会上台表演节目。”
“是吗。”朝与懒得去管维拉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他只注视着欧若,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现在心情不太好。尽管他看起来仍旧在笑,但以朝与对他的了解,这个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一曲毕,曲子的风格从娓娓道来的暗恋情歌换成了控诉对象出轨的激昂劲歌,朝与眼珠一转,顿时来了灵感。
欧若正半垂着眼皮听着,神色淡然,忽地感觉自己的小腿被勾了一下,顿时惊疑不定地抬眸看去。
对面,雄虫正捧着酒杯,用透亮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眼神无辜且纯情,慢慢地倾身靠近,小声问:“哥哥,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欧若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雄虫这是什么意思,便觉桌下有一只脚试探性地触了触他的小腿胫骨,见他毫不抵抗后,开始变本加厉地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