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玖拾捌(1 / 2)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颜九儒掀开蚕丝被,手上小心翼翼,避开那对折下的耳朵,然后轻柔地逆摸颜喜悦身上的毛发,好让她安静下来,也好让黏糊的毛发松开来,让藏在里头的热气快些散去。
冷得两排牙齿乱敲的冬日,颜喜悦的毛发竟脱如春末之时,摸一下,那掌心里贴满金黄夹白的毛发,拍一下,毛发就在空中飞舞飘落。
他记起武宋说过,猫儿狗儿这些身上有毛之物,若在非换毛季节而脱毛,保不齐是身上长了虫儿虱子,毛窍受损了所以毛发才不能固定。
刚刚颜喜悦又不安份地扭动着,看着是身上有东西爬行的形状,颜九儒着了一惊,连忙拨开毛发查看。
毛发一层一层拨开,不见有虫子虱子,粉粉白白白的皮肉上也没有受咬后的红肿痕迹。
既不是皮肉受咬,那就是因病才脱毛了,颜喜悦的精神或许只是瞧着比以前好?颜九儒愈发苦恼了,眼神迷茫,腔子里的气出的是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安慰了一会儿后,颜喜悦变回人形清醒过来。
这一次睁开眼看见了颜九儒,她眼睛也不眨了,抱怨起方才做的梦:“爹爹,我刚刚梦见落梅了,它趴在我脑袋上睡觉,热得我浑身出汗。在桃花坞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几只猫儿就喜欢围着我的脑袋取暖睡觉,也不管我会不会热的。”
“那可不是梦。”颜九儒一伸手,拎住落梅的后颈放到颜喜悦的膝盖上,“你的小哥哥把落梅带到大都里来了。”
“小哥哥?什么小哥哥”颜喜悦听不懂颜九儒说的话,但见到落梅,心里的那点怨气早就飞到了爪哇国里去了。
她坐起身,酸软的手臂,抱着落梅又亲又摸,嘴里格格笑个不停。
落梅眯着眼,看似冷淡,实则尾巴摇似拨浪鼓。
“就是那个萧淮时,他来大都了,我们暂时在他家住下呢。”说起萧淮时这个人,颜九儒心里是感谢他的,只是胸口冒出的酸溜气让他没有好辞色。
“啊!”颜喜悦惊讶得忘了闭上嘴巴,扭着脖颈左瞧右瞧打量周遭事物,仍不相信萧淮时来了大都,“爹爹莫不是在逗我开心?”
“呵。”颜九儒冷笑几声,“爹爹可不会拿那个小子逗你开心,他和你阿娘在外头看猫儿,喜悦要是不信就出门看看。”
“好!”颜喜悦暂时放下落梅,等穿好了衣服再把它抱起来,不嫌它抱着累手。
颜九儒摆着一张严凝都脸色,瞪落梅一眼:“喜悦病着呢,哪里抱得动你这只胖猫,自己下去,又不是没长脚。”
落梅来大都的路上吃的比颜九儒还好,睡得也香甜。
这一路颜九儒吃不好睡不好,折倒得个脸谱清瘦不见了四星儿,对猫儿来说路途是颠簸难忍的,但落梅没把身上的肉颠掉一斤,反而还长胖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