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项羽的垓下之围64（2 / 2）
“难道汉军已经完全占领了楚地吗？为什么汉营中会传来这么多楚人的歌声呢？”
话刚说完，就有军官前来报告，说将士们都已经逃散，现在只剩下八百人还在坚守。项羽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说道：
“竟然发生了这么突然的变化吗？”
他立刻转身回到帐篷里，看到虞姬默默地站在一旁，已经泪流满面，像个泪人儿一样，项羽也不由得流下了几行眼泪。他环顾四周，看到宴席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有被撤走，酒壶里的酒也还很满，于是他就让厨子把酒重新加热，然后把虞姬叫过来，两人再次一起喝酒。喝了几杯酒之后，项羽随口吟唱起一首歌，歌词大意是：
“我力大无穷，能够拔起高山，气概盖世无双！可是时运不济啊，我的乌骓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奔腾向前！乌骓马不再奔腾向前，我又能怎么办呢？虞姬啊虞姬，我又能把你怎么办呢？”
项羽一生中最为珍爱的是他的乌骓马和虞姬。这次在垓下被围困，他已经清楚自己命不久矣，但内心实在难以割舍这心爱的美人和骏马。因此，他悲壮地唱起了歌，声音中充满了哀伤与不舍，时不时还夹杂着呜咽和叹息！虞姬在一旁听着，已经明白了项羽歌声中的深情与无奈。她随即也随口吟咏出一首诗来：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大意是：
“汉军已经占领了我们的领地，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楚地的歌声。大王您的英雄气概已经消失殆尽，我这个卑微的妾身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呢！”
虞姬吟完诗后，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项羽也跟着流下了许多眼泪。就连他们身边的侍从们，也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纷纷悲伤地哭泣起来。突然，他们听到军营中传来了更鼓的声音，已经敲响了五下，项羽转头对虞姬说：
“天快要亮了，我打算冒着生命危险突围出去，你该怎么办呢？”
虞姬回答说：
“我承受了大王您的大恩大德，一直追随着您到现在，现在我也应该跟着您一起走，无论生死都要相依相伴；如果最终能够回到故乡安葬，那我即使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项羽说：
“以你这样柔弱的身子骨，怎么可能突围出去呢？你可以自己寻找一条活路，而我，恐怕得和你永别了。”
虞姬突然站起身来，双眉紧锁，喘着气对项羽说：
“我活着的时候是大王的人，死了也要做大王的鬼，希望大王在未来的日子里多多保重！”
说到这里，她突然从项羽的腰间抽出了佩剑，一抹脖子，顿时鲜血喷溅而出，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这残破的军营之中。说到这个地方，即使是心肠再硬的人，也会忍不住流下眼泪。
项羽还想去救虞姬，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抚摸着虞姬冰冷的尸体，大哭了一场。随后，他命令身边的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虞姬的尸体安葬。直到现在，在安徽省定远县的南边大约六十里的地方，还保留着虞姬的坟墓，被人们传颂为一段佳话。文人墨客们，因为虞姬坚贞的节操值得称赞，便将她的事迹谱写进词曲之中，甚至把“虞美人”这三个字，作为了曲名。这位美人虽然已逝，但她的名字千古流传，足以慰藉她的芳魂。这与后来那些残忍的“人彘”事件相比，虞姬的结局无疑要高尚得多。项羽在亲眼看着虞姬被安葬好之后，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泪水，骑上了他的乌骓马。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他带领着八百名忠诚的亲兵，口中横着枚，（这是古代士兵为了防止出声而用的器具），快速奔跑，悄悄地穿过了楚军的营地，朝南方逃去。等到汉军发现项羽已经突围的时候，急忙向韩信报告，但这时已经是鸡鸣时分，天边泛起了朦胧的晨光。韩信听到项羽已经突围逃跑的消息，立刻下令让将军灌婴带领五千兵马，去追赶项羽。项羽也担心汉军会追上来，于是匆匆赶到淮水边，想找船渡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随行骑兵又散去了一大半，最后只剩下了一二百人。当他们走到阴陵这个地方时，发现前面有两条路，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才能到达彭城，因此感到有些迷茫和犹豫。这时，正好有一个老农夫在田里干活，项羽就向他打听该走哪条路。老农夫其实认识项羽，但一直以来都对他残暴的行为感到愤恨，于是故意用手指向西方，说：
“往这边走！”
项羽相信了老农夫的话，便驱马向西疾驰，大约跑了好几里路。这时，迎面吹来的寒风冰冷刺骨，前方的流水声随风传来，轰隆隆地响着。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前方是一个大湖，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时项羽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急忙调转马头，返回原处，重新选择向东的方向前进。然而，由于这一番折返，他浪费了不少时间，结果被汉将灌婴追上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项羽又损失了一百多名骑兵。还是项羽骑乘的乌骓马，它的速度非常快，率先冲出了敌人的包围。然而，后面跟上来的骑兵却寥寥无几。当他们到达东城时，项羽回头一看，发现身边仅剩下二十八名骑兵跟随着他。此时，四周的金鼓声和呐喊声仍然响彻不断，敌人逐渐逼近，形势十分危急。项羽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便带着骑兵来到一座山前，迅速登上山岗，并摆成了一个圆形的阵势。他深情地回望了一下身边的骑士们，慷慨激昂地说：
“从我起兵到现在，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八年，这期间我经历了大大小小七十多场战斗，我所抵挡的敌人没有不被打垮的，我所攻击的敌人没有不被击败的，我从未有过一次失败，因此才能够称霸天下。然而今天，我却被困在了这里，我想这大概是天意要灭亡我吧，而不是我不能再战斗了。我已经决定以死相拼，愿意为你们再打一仗，一定要三战三胜，为你们突围出去，斩杀敌将，拔取军旗，让你们知道我是多么善于战斗。如果今天真的是天意要灭亡我，那这与我个人的能力无关，你们也不要因此责怪于我！”
然而，尽管项羽英勇善战，但他却至死都没有领悟到战争之外的道理，这也是他最终失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