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爱需要勇气11(1 / 2)
第四节爱需要勇气
第四节爱需要勇气
八月初四下午四点半,准备工作做好后的酒吧服务生们聚集在一起聊天,小黑和小白丶小春一起。多米丶肥猫丶死胖子比尔丶冰妹一起,他们都在小声讨论阿木的事,各种各样的疑问。据说阿木的情人是风云际会夜总会的一个小姐,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不是这样,总之,阿木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传说那个小姐怀的不是阿木的孩子。阿木的父亲威胁那个小姐说再胡搅蛮缠,他就让□□把她弄走。小姐走了,拿了阿木母亲偷偷给的5千块钱,说是给她做人流的。这是前几天传开的一件事。
“就这么让那个女的走啦?……阿木到底在干什么……那女的真是小姐吗?”小黑问小白,小白也不明白。没人知道真相,小流氓都不知道。
小白看着阿木,忍不住对小黑说:“嗨,你看,春雷,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阿木独自在酒吧后面的凤凰树下,他在跟草地上的蚂蚁说悄悄话。
小黑拍了一下手,摊开,感叹地手:“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整傻!爱情啊,为什么这么难!”
小白说:“谁告诉你阿木是傻瓜!人家再傻还是个调酒师,你想告诉别人我们比他还傻吗?人家只是木头,什么叫木头?闷葫芦罢了。”
“让谁给闷的?”
“是这样的,”小白坐端正,慎重地说,“前些天,别人老是问阿木‘你老婆呢?你老婆上哪去了?她干什么去?是不是跟人跑了?......’。阿木就这样给问闷了。”
“就这样闷了?”
“就这样闷了!”
“跟你小子说句话从来就像在说聊斋,给我退一边去,不然我就动手啦。”
“喳,奴才告退。”小白给小黑行个奴才礼。这俩一块从家乡出来,相互依靠,早就闹惯了。
当天晚上,雪莲和几个同事到大真酒吧,她想跟蛋蛋来个告别,因为她已经决定放弃。蛋蛋不在酒吧,不知躲哪儿去了。即使如此,这个情感的告别仍在继续,这是她一个人的事,不需要两个人,只是如果蛋蛋能在这儿,听听她的述说,也好了却她的一份情感。可惜他不在。
她拿出一本封面是富春山居图的老旧的《唐诗宋词》。这本书是蛋蛋送给她的,在她上大学的那个时候,一个礼物,鼓励她好好学习。雪莲很喜欢诗词。
轻轻地翻着书页,书页扇动,落出一张焦黑的枫叶来。什么时候夹着一片枫叶呢?她记不住了,於是拾起来仔细端详。老旧的枫叶是她放进去的,还是蛋蛋呢?应该是她自己吧。可是,她却模模糊糊地感到这树叶一定搭载过那段情感。
夹着树叶的这页里有曹组的《点绛唇》:
云透斜阳,半楼红影明窗户。暮山无数,归雁愁还去。十里平芜,花远重重树。空凝伫。故人何处?可惜春将暮。
还有一首欧阳修的《玉楼春》: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沈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看看吧,都是挂念!
早在8年前,蛋蛋离开了她的学校,之后,一年内音信全无,后来,她知道了他的下落,到了阿里山旅游,顺道去看了看他,他一直没怎么变,遭了那么大的变故,他还是孩子气多一些。她想起了他见到她时那种欢欣的笑容,想起了那束他送的野花。那个送花人,一直是她思念的人!后来,父亲不允许她跟渴盼已久的人在一起,她是不管的,只是......他身边又有了一个新人,她是谁?她是怎样一个女人?
现在呢?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消息,那个通缉犯啊,就像过不去的阴天,压得她自己放弃。无数担忧纠结着!一团乱糟糟的麻!说真的,她还是害怕他的通缉犯身份的,万一警察来了怎么办呢?他要是被抓或者逃跑,她又该怎么办呢?她终於体会出李后主那句&“剪不断,理还乱&“的滋味了。
明知道蛋蛋是被冤枉的,可现实就是这样,总要面对。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怕事,尤其是法律上的事。残忍的现实!她心中那份无助的凄楚和无奈的痛苦,对她将是怎样的折磨啊!她喝了一口茶,香,也有点苦,还有点涩。招娣是个小气鬼的勤劳妇女,一泡茶10元钱,都舍不得用好点的,泡开的高山茶只是粗叶子,苦涩是难免的,犹如她现在的心。
她想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可惜缺乏勇气。她的胆子太小,也缺少那份魄力和担当。她再次打开本子,把古老的树叶放入古老的书籍,依旧是那本《唐诗宋词》。
她这样一个女人。白衣白裤,高个,马尾辫,如此文静,怎能跟通缉犯连在一起呢?记忆由清晰又变得模糊起来。把蛋蛋送走了,像割掉了一条思恋的脐带。她眼睛红了,泪珠默默的从眼中滚落下来,一道悲痛如同闪电袭上心头,呜咽恰似惊雷似的要爆发出来,还好,她强烈地用手帕捂住了嘴,扑在桌上,后背一直在抽搐。
“你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男同事慌张地问。
这个男同事正在追求雪莲。
“不,不关你的事,突然想到一件事,挺伤感的。”雪莲止住点情绪说。
岂能说忘记就忘记呢?那张脸老在她的头脑里晃悠,有惊喜,有激动的,她的面孔也跟着他惊喜丶激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没有委屈的理由,也委屈不了,是她自己没有勇气!想到这儿,一阵不可遏制的愤怒,从她的胸膛中爆发。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可是最终只是摇晃了几下脑袋而已。
屋子太闷了,像棺材,她想出去透口气。於是,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优雅地站起来,摇晃一下,站住了,然后一步步走出酒吧,在外边的一棵大树上,扶一下。
还是不甘心!两天后,雪莲独自有大真酒吧,仍然没见蛋蛋身影,她找到啤酒妹,再次打听蛋蛋的消息。 啤酒妹问她有什么事。雪莲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的人根本不注意她们这个角落,於是又转过脸来,再次看看啤酒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