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噩梦20(2 / 2)
季声猛地睁开眼睛,初时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他还没有从那个梦里彻底脱离,过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到昏黄的床头灯和惨白的天花板。
谢知津摸了摸他被冷汗浸湿的鬓角,又吻了他的额头一下。
“没事了季声,是噩梦。”
季声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然后才十分不自在地挣开了谢知津的怀抱。
嗓音沙哑地回了一句:“是,是噩梦。”
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冷淡地将那个把他从噩梦里唤醒的男人拒在了千里之外。
卧室里二十六度的空调温度非常合适,季声一身的冷汗终于渐渐消下去。
谢知津躺在床的一侧,他侧躺在另一侧,两人中间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却真的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谢知津原本想要问一问季声到底梦见了什么,可他看着季声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既然是噩梦,那还是不要回忆了吧。
季声觉得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干脆又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谢知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季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躺回了自己那一侧,抬手关上了床头灯。
卧室里一片昏暗,就连窗外不甚清明的月光也渐渐引入云层。
谢知津的睫毛似乎颤了颤,季声却睁眼到天明。
——
第二天,谢知津起床的时候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他伸手摸了摸季声那一侧的被褥,已经没什么温度,季声应该起了很久了。
谢知津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患得患失,以至于他连拖鞋都没找到就光着脚出来找季声,结果刚一出卧室门就看到季声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浓咖啡,远远地就能闻见苦甜味儿。
季声已经换了衣服,穿的是一如既往的衬衫和西裤,衣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笔挺的身姿沐浴在如水的天光里,微亮的晨光将他的头发照得近乎透明。
单单是看一个背影,谢知津就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看什么呢?”
谢知津刚一开口,季声就淡漠地转过身来,目光还有些留恋地看了窗外初升的晨阳一眼,说:“你看,月落日起,又是一天。”
很有韵味的一句话,配合着季声天生温柔的嗓音,让人听得心神俱动。
谢知津猛地想起了季声他们电台的名字,叫酥耳。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季声很少这样没头没尾地和谢知津说什么,呆愣过后就轮到谢知津不自在了,他转回卧室把拖鞋穿上,还顺便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到早晨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