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8（1 / 1）

　　“从今天起，再有二心者，死。”

　　吴邪声调里还是刚才的平静，沾满血的手在身后伙计递过来的纸上擦了擦，连刀子都没拔出来就转身出了房间，留剩下的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解雨臣跟着他下了楼，楼下的打斗已经暂且停了下来。没人躺在地上，看起来还没闹出人命。吴邪坐进副驾，从兜里拿出烟来。点烟的动作有点抖，却快得很，叼着烟吸了一口，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解雨臣看他这样笑了两声，什么也没说。打火，发动了车子。吴邪抽掉了一根烟才睁开眼睛，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雨臣斜眼看他，“给相好的打电话？”“发个短信，还在飞机上呢。”“啧，怕成这样，何必非做得这么狠。”吴邪低头在键盘上按得飞快，眼睛也不看解雨臣，也不理他说的什么。

　　短信发出去之后，吴邪又靠到了座椅上。“小花，”他还在摸烟，打火机有点不好用，正在找车上的打火器。“等会儿往小路里走，要是能吓到他们今天这出都没有了。”“我知道。”解雨臣说着狠打了舵，车子朝小胡同里钻了进去。后面不远，又跟进去了几辆。

　　叶修下了飞机，就收到了吴邪的短信。连着两条，时间却连不上。刚回了条短信告诉吴邪他已经到了，就看见王盟来接他们，离老远就叫着他的名字，叶修就把手机揣了起来带着人朝王盟走了过去。

　　吴邪此时和解雨臣还在窄巷子里飞驰着，路边不少杂物被他们撞了起来。眼见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吴邪低头在脚底下找着什么，解雨臣见他抬起了脑袋，便猛踩了一脚刹车。吴邪把找到的东西递给了解雨臣，一把半长的刀，刀刃锋利，看得出来是新磨的。两个人坐在车里，互相对了个眼神，吴邪又点了一根烟，听见身后的车接连的刹车声，才下了车。

　　他们两个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半长不短的刀，跟对面车上下来的人对峙。那些人手里大部分拿着钢管，还有几个拿着刀的。两方沉默着，没人先动手，也没人说话。先打破沉默的是吴邪，他还叼着烟： “谁的人？”没人答应他，吴邪自己也笑了笑，然后就率先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踹开了一个正要把钢管朝他砸下来的人。

　　吴邪手里拿着刀站在众人面前，离得近的钢管已经举了起来。吴邪伸手拿刀去挡，挡了下来之后顺手下了那人半边膀子。满手血淋淋的时候脑子里还在乱想着，嘴角笑盈盈的。解雨臣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突然唱了句什么。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哟回中原，放下那西凉不去管，我一心只想，那叶修。

　　歌仔戏被他生生唱成了花鼓戏，一边唱着一边还帮吴邪挡开了一个人。吴邪看了他一眼，笑得更甚，手里的刀被挥得大开大合，身上还有刚才溅上的血。两个人一边互相提对方防着漏下的刀子，一边在人群里杀出来条血路。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吴邪和解雨臣扔了刀一路狂奔。吴邪一边跑一边还舍不得扔了已经沾满了血的烟，喘的跟个风箱一样。

　　跑了两条街，才甩掉了身后的人。解雨臣有点撑不住，靠着墙喘。吴邪则干脆坐到了地上，咳嗽个不停。

　　“小三爷，下次我可不跟你折腾了，我，我都他妈三十六了，结果弄的比我二十六时候还狼狈。”解雨臣一边喘一边笑，伸腿踢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吴邪。“都多少年没这么折腾了，这几年烟抽的狠了没以前能跑了。”吴邪一边咳嗽一边笑，身上的伤口被扯开了，带着明显的抽气声，“小九爷，刚才那个曲唱得好听，等我结婚的时候再唱一遍。”吴邪从兜里掏出手机，看见了叶修的短信。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呼吸才把电话打了回去。

　　“喂？”“叶修啊，到杭州了？”“嗯，到了。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叶修在大巴上刚闭上眼睛就被电话吵了起来，“我刚才出去晨跑了。”“这都快十一点了你晨跑？再说你不怕伤口崩开？”“没有，我心里有数。”吴邪伸手去摸了一下伤口，没渗出来多少血，也就放心的扯谎。解雨臣还在靠在墙上喘气，听吴邪气还没喘匀就着急给小相好打电话心里好笑，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叶修在那边听不清，只能隐约听个调子，“吴邪你那边谁唱歌呢？”“小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呢。”“他唱这歌干嘛？”“给我唱的，老光棍嫉妒我有家有相好的。”小花踹他，吴邪就笑。叶修在那边听得有点懵，突然听见吴邪开口““叶修，你正式点给我告个白，我高兴一下。”“你真是太无聊了。”叶修有点懒得搭理他，“你说一个，说一个我也给你表白。”吴邪还带着笑跟他撒娇。叶修被他烦的没办法，清了清嗓子，开口：“吴邪，我喜欢你。交往吧。”吴邪拿着电话在小巷子里笑了起来，叶修那边有人听见了他说的话，起哄让他开公放听吴邪的回答。他有点臊得慌，正想随便扯个理由挂电话，就听见吴邪又开了腔。

　　“叶修先生，你愿意从今日起，无论生老病死，悲欢喜乐，贫贱富贵，顺遂艰难，都跟吴邪先生携手共度，相濡以沫，风雨同舟吗？”叶修开着公放，大巴上的人都听见了吴邪说的话，顿时尖叫就连成了一片。解雨臣靠在墙上，听见吴邪说的时候捂住了牙，一边递给他一个酸死人的眼神，一边一个人替他欢呼出了婚礼现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