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89（1 / 1）

　大福沉默的时间比门外的卫俨长多了, 她感觉不到自己是什么感觉，就一瞬间大脑短路。直到，卫俨又开始敲门, 还是每次三下，像是催, 又不急, 也没说话。　终于, 第四次三下之后，她用冰凉的手按下了把手。然后两两相对，和白天的情形差不多。　卫俨没进门, 用受伤的右手捏着钥匙举过来，“拿好。”　她缓缓去接，眼睛却只盯着卫俨掌上的纱布，忽而，心头一松，“其实门锁换过了，这把钥匙已经没用了。”　卫俨拿的还是清清给他的钥匙，但大福说的也是实话。去年她昏倒在家，赵永平叫锁匠开门时弄坏了旧锁, 就直接换了新的。新的备用钥匙清清和赵永平各有一把。　“哦。”卫俨并不意外，像是本就知道换锁的事, 但如果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我不知道, 那你也拿去自己处理吧。”　她的手早已伸出去了, 只是指尖停在了钥匙之前，“行吧。”　物归原主后，卫俨很快转了身, 大福没立即关门，目光也还在他身上。可几步之外，卫俨却又转了回来，嘴唇抿动：　“对了，防盗门报警器没电了，有空换一下电池。”　她一愣，移动目光，找到了贴在门板顶角的报警器。其实，自从卫俨那时候装上，她就没管过，下了个软件也没注册连接过。所以，卫俨是怎么知道没电了的？　“门开了这么久都没响，应该是没电了。”卫俨好像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但这个解释很充分了。　“谢谢。”她心虚地点了下头，眼神低回，咽了下口水，“那个，你的手没事吧？”　终于问出口了，虽然不知道卫俨愿不愿多说，但好歹就算是礼尚往来，报答他提醒之恩吧。　“没关系，皮外伤。”没想到，卫俨回得很快，而且还反问她，“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　“我也没事，就是去复查一下。大哥哥和清清老是要我去，医生都嫌我烦了。”她的声调不自觉地有些上扬，便显得几分不自然，说完才意识到，默默转开了眼睛。　卫俨顿了顿，像是琢磨着什么，然后轻巧随意地应了声：“哦，挺好的。”　气氛略微尴尬，“嗯，那你……”她乱了。　“走了。”　卫俨就这么走了。　……　自从知道大福去了上海，卫俨便没再踏进过永安小区的大门，尽管他每天巡逻都能路过。可今天，也并不是他这一年来，第一次扣响大福的家门。　诚然，就是那把钥匙的缘故。　医院告别后，他又去找过大福一次，敲门没有回应，他便怕刚出院的人在家又出意外，就拿了钥匙开门。结果，旧钥匙卡在了新锁孔里，拔插间险些折断。　而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大福去外地的消息。这无疑是分手后的又一个打击。他不懂，一张准考证就可以追逐五年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决绝利落，先换锁再消失，不留一点余地。　分手就一定要这样？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分开的？又难道说，这就是医院告别时，大福所谓的“我们都向前看”？　他不信小丫头五年的付出还比不上自己不到一年的感情，但现实就那么摆在眼前，他只能心灰意冷了吧。　“回来了？这么快！”　卫俨的黑色越野停在小区路边，车里还有陈昭。他吃着零食，见人回来，就举过去分享，“清清给我寄的，特别好吃！”　卫俨根本不接，微抬下颚，示意陈昭去开车，“手疼。”　陈昭倒确实没伤着手，而且是蹭车，只能遵命，“是，卫队！”　无论陈昭怎么欢脱，情绪总感染不到卫俨，“上去都说什么了？真把钥匙还了？”他想试着开导一下。　“还了就走了。”卫俨的目光凝视窗外，脸上平静无波。　陈昭瞥了他一眼，“其实你何必呢？她门锁都换了。”这一句是陈氏大实话，“不过啊，今天要不是她先停下，我还不敢认呢！小丫头现在知道打扮了，头发都留长了，比以前漂亮多了。”　陈昭是故意的，想刺激卫俨的反应。　大福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衬衫裙，很显腰身，露着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头发已经长到过肩的长度，蓬松乌黑，衬着素脸越发白净。整个形象清纯温和，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姑娘。　这是卫俨第一次见大福穿裙子。　但，“比清清还漂亮吗？”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　卫俨走后很久，大福也没去洗澡，就握着那把钥匙在客厅里发呆。仿佛那人转身的时候，把她的魂也带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又好像想了很多，脑袋有点疼。而终止她胡思乱想的，是一条短信。　她手机各类通知的提示音都是不同的，现在微信沟通方便，很少会收到短信。所以这个特别的声音让她很快去拿起了手机，而一看发信人，她又傻了，是“太平洋警察”。　虽然分了手，一年间不通音讯，但大福没有删微信，拉黑电话，以及，也没有改动他所有的备注。可他难道是觉得自己被全面清除了，就只能用这种生疏的通讯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