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70(1 / 2)

  门外的丫鬟和决明、三七等人听了皆是面面相觑, 没人敢进去劝说, 大家只偷偷将主子丢到窗外的耳坠子给捡走处理了。

  来灵州一个多月了, 裴元嗣第一次一个人坐在房里用完了午膳。

  他面沉如水地回了内室,躺回床上后心情逐渐恢复平静,翻身的时候闭着眼睛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睁开眼, 面无表情地从手肘下面扯出一条水粉色的轻纱抹胸。

  今天中午的枕头也不知怎么回事硬得慌, 裴元嗣烦躁地把枕头掀开,枕下藏着各式各样的花钗、耳铛、绢花,甚至还有一把姑娘家用的小靶镜,镜子里面倒映出男人黑如锅底灰的一张俊脸。

  裴元嗣把小靶镜塞回枕下,望着头顶的承尘,忽然发现他一贯喜爱挂的帐子颜色从暗青、墨绿之类的颜色变成了女孩子才会用的那种水嫩嫩的葱绿色,就连身上盖的锦被也是用金银二线做成的一床烟霞色合欢鸳鸯大盖被,而他直到现在才察觉出来。

  丁嬷嬷死后阿萦夜里总是做噩梦,他心软之下就默许她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不知不觉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从一开始只逢五、逢十的日子碰她也变成了只要她没来小日子每天晚上两人都会在帐子里试上好几回。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裴元嗣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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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阿萦只是耍耍小女孩的性子,没想到阿萦说不理裴元嗣还挺有骨气,当天晚上她倒是又回了房间,照旧和他一道用饭,两人夜里也睡一张床上,但更衣这种事情就成了三七手上的活计。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裴元嗣绝不会是主动求和的男人,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阿萦像是后悔了,晚上睡觉前拉拉他的衣袖,红着眼睛想和他说话,裴元嗣没有放任自己心软,冷着脸转身自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

  再说赵炳安那日从后院溜之大吉以后,隔日裴元嗣就让决明从灵州的花楼里把这竖子给提溜到了自己的眼跟前臭骂一顿。

  丫鬟可是把赵炳安那天说给阿萦的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裴元嗣对着赵炳安就连踹了三脚,把赵炳安踹得捂着屁股直嗷嗷叫,连连保证日后再也不敢到阿萦面前去嚼舌根了,回去躺在床上三天都下不来。

  没几天决明就告诉裴元嗣,说赵炳安的小厮告他主子要收拾包袱跑回京城。

  赵炳安幼时生母早逝,舅舅平江伯再娶后更偏爱继室生的二表弟,不免对长子多有冷落,这也是赵炳安从小性情十分叛逆的原因,裴元嗣面上再嫌弃也不可能放心他独自一人回京城。

  且王渊和高遂是否真有谋反之心他尚不能完全下定论,此时要是赵炳安偷偷跑了,万一这两人真有不臣之心,岂不是误以为他裴元嗣是叫了个亲信偷跑回来京城向成嘉帝告状,一旦狗急跳墙事态的发展就不受他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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