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 / 2)

  阿萦靠在他结实壮硕的胸口上娇吁微微,软声撒娇道:“胃口不舒服嘛。”她凑近男人的耳朵,羞答答地低语了几句。

  裴元嗣垂眼看着她,晦暗的目光再一寸寸往下,那隐于云端后的雪峰玉峦脂凝暗香,喉头微滚。

  ……

  半夜,裴元嗣被枕边人细弱恐惧的哭声惊醒。

  阿萦做了噩梦,汗湿的发凌乱地贴在她的小脸上,她惊恐地胡乱踢着,口中喊:“娘不要,娘不要离开我,娘……”

  “阿萦,阿萦?”

  裴元嗣赶紧起身推她,“阿萦,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阿萦“哇”的一声从梦中惊醒,哭着扑进裴元嗣的怀里,“大爷,大爷,我做噩梦了!”

  她抱了裴元嗣满怀,双手将他勒得紧紧地,裴元嗣知她是怕,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在这里,梦里都是反的,做什么梦了?”

  “母亲打我,打我和阿玦,好疼……”阿萦委屈地抽泣着,眼眶中的泪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滚,“娘不在,我好想她,可是她早就没了,没有人疼我,我好怕,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偷母亲的钗子!”

  阿萦老实敦厚,裴元嗣从未从她口中听过旁人的坏话,也就是现在做了噩梦,才无心地把小时候对嫡母的怨恨与畏惧宣之于口。

  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中,裴元嗣大概地拼凑出了一个故事:丫鬟污蔑阿萦偷盗沈二夫人的金钗,阿萦冤枉,沈二夫人却压根不信,当众把阿萦抓起来痛打了几鞭子,最后是年幼的沈玦赶过来,硬是咬着牙替柔弱的姐姐挡下剩余的几十鞭。

  “岂有此理!”

  裴元嗣既惊且怒。

  裴仲礼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三妻四妾,通常时看中了哪家的女子直接就领回家,而赵氏看似性情粗鲁暴躁,实则刚嫁人时同样单纯不谙世事,不知被这些心机深沉的女子欺负了多少回。

  从那时起尚且年幼的裴元嗣心中便横了一根尖利的刺,对父亲的姨娘们深恶痛绝,长大之后这种厌恶更是泛化到了其他女子的身上,即使他心知那女子可能无辜,心里还是会或多或少地排斥。

  直到遇见阿萦,她是他的妾,可她柔弱善良懂事乖巧,只会惹他怜惜喜爱,相反他的原配妻子沈氏,尖酸刻薄,心狠手辣,而阿萦的嫡母沈二夫人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出身乃父母所赐,高低贵贱区分的不该是身份,而应是贪婪无厌的人心。

  这是阿萦第一次和裴元嗣彻底敞开心扉。

  在五岁以前,爹娘疼爱,家境殷实,她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这一切都在她五岁那年被无情地打破。

  原来她娘只是个外室,回到沈家认祖归宗,母亲林氏不到半年便难产而死,父亲软弱无能,无依无靠的姐弟两人在刻薄的主母手底下讨生活,从此之后她的童年再无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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