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1 / 2)

  谢九楼定住呼吸,好不容易才稳了声音又问一遍:“你在做什么?”

  提灯面色波澜无惊,自顾转回去:“总流着,不舒服。”

  “你就死命按出来?”谢九楼疾步过去,又蹲下去搅了搅水,质问道,“水也是凉的。这会子又不怕冷了?”

  这还不够,谢九楼抓起提灯搭在盆边的干净抹布,紧攥着递到提灯眼前,急急道:“这东西又是做什么的?抹布糙成这样,哪里能拿来擦这种地方?”

  提灯缄默不语。

  谢九楼将抹布往水里一扔,端了盆就出去:“床上盖着,别着凉。”

  换了热水回来,只见提灯还站在那,是动也不动,一寸都没挪。

  谢九楼放好水,往屋里另一头扬下巴:“不是叫你去那?”

  “何必。”提灯从水里捞出被谢九楼换好的锦帕,被抢走也懒得争,“平白脏了床,又收拾一场。”

  谢九楼还要再劝,眼珠子忽地一转,又闭了嘴,只冷笑道:“那你可站好。”

  说罢就叠好帕子单膝跪下去,自提灯膝窝往上擦,头也跟着仰,一路就擦到头,动作也轻细了,呼吸一阵一阵喷洒到提灯股缝,半天没完。

  纵使没人看着,提灯也给他整得不自在,一味扶着桌子,偏过头去,不看下面。

  经此一回,谢九楼便知晓行完房后该做什么,再不像以前搂着人就睡了。

  只一样,提灯平日也常犯冷,但不很厉害,可一到床上这档子事,还没开始,就浑身打颤。这毛病过了许久也不见好。

  这档子事日日做,提灯就日日犯,亏得无界处不分春秋,否则谢九楼还真怕他俩入了冬就得分房睡去,免得他一个忍耐不住,提灯哪天就挑个冬夜把命交代了。

  谢九楼发了很长时间的愁。

  一日楚空遥神秘兮兮找着他,往他手心塞了个小瓶子:“你说他这事儿一开始就犯冷,说不准是他心里头作祟,不真是身子有什么毛病。清醒着有意识,你一上去,他就冷——那没意识会怎样呢?”

  谢九楼觉得有道理。

  他思忖着楚老二临走时叮嘱了,这是个一碗水里滴一滴就能叫人药性大发的玩意儿,到了晚上便一咬牙,往提灯喝水的碗里滴了三滴。

  提灯垂目凝视谢九楼递过来的碗:“我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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