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2 / 2)
他现在病好了很多,是时候处理一下原主的事了。
走到桌边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揣进胸前领口,秋羲直接出门去。
原主人虽然走了,但有人欠着他的债,他总不能不替原主讨回来,况且他现在和今后还要在这儿生活下去,手上没点资产怎么过日子。
院门外,张春花正一边和牛家婶子撕扯一边对着秋羲家的院门骂得起劲,只听嘎吱一声,眼前的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书生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从院里出来。
秋羲在屋外三人身上扫了一眼,很快便结合原主的记忆对应好这三人的身份。
看上去四十多岁又壮又胖的女人是原主大伯的妻子张春花,原主的奶奶偏心他大伯一家,这么多年没少从原主家拿钱拿物补贴他大伯家,这个张春花每回来打秋风都是最积极的。
三年前原主爹娘意外亡故,就是张春花撺掇原主他奶奶强行从原主手上要走原主家五亩上好水田,美其名曰照顾原主为爹娘守孝,帮他把田种着,回头收成分他一半。
当然,这三年来原主是一粒稻谷都没从他大伯家拿到,五亩水田也是肉包子打狗再也收不回来,好在原主还没傻到把田契交出去。
至于原主他大伯怎么没说话,那当然是在家坐等着他娘和张春花一起把原主家的水田拿回去,就跟现在一样,在原主家门口来闹事的还是只有张春花。
另一个面相和善矮瘦精干的女人就是原主家对面的好心邻居,牛家婶子孙兰香。
原主记忆中,牛家和他们家从来交好,这三年更是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原主送一份,可以说原主能坚持完三年全靠牛家接济。
挡在两个女人中间挨了最多揍的壮汉是牛家婶子的丈夫牛二,原主家剩下的那几亩薄田这三年全靠他帮忙打理才没彻底荒废。
趁着丈夫挡住张春花,牛家婶子见缝插针往张春花头上一挠,扯得她嗷嗷直叫满口乱骂。
“你个不下蛋的臭婊子还敢抓老娘头发,看我不弄死你!”
张春花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作势要去抓牛家婶子,结果一直默默挨揍不说话的牛二忽然双眼一瞪,怒道:“你敢骂俺媳妇儿!”
见牛二扬手就要打她,张春花吓得一愣,随后熟练地坐到地上一边拍腿一边哭喊:“杀人啦杀人啦!野种叫来牛家的杀人啦!”
秋羲冷笑一声,没管张春花怎么表演,只抬手对牛家婶子二人一礼,道:“这些时日多谢婶子跟牛二叔关照。”
“跟婶子客气什么,当初要不是你爹教我家那小子识字,他现在哪能在县城里找到活计。”见秋羲出来,牛家婶子不再跟张春花纠缠,走到秋羲跟前关切道,“哎哟,瞧你这脸色,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快回屋去歇着,外面又冷风又大。”
“多谢婶子关心,小侄已经好多了。”秋羲见周围陆陆续续围了不少村民过来看热闹,这才朝众人拱手道,“今日诸位叔叔婶婶都在,就劳烦替小子做个见证。”说着秋羲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小院,继续道,“这小院是我爹娘修的房子,当初各位叔叔婶婶也帮过手,如今爹娘走了,我大伯一家却多次扬言要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实在是……”
秋羲本就在生病,嗓子哑得难受,放在其他村民眼中就是被大伯家欺压的小辈在哽咽。
这清溪村就这么大点地方,谁家又不知道秋老大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在秋羲家打秋风呢,不仅如此,不少人自己家里也被他家占过便宜。
众人纷纷对着坐在地上的张春花指指点点,结果这位也是练出来的,丝毫不害臊,甚至趾高气昂地横了众人一眼。
“他们这强抢民宅的做法不仅对我赶尽杀绝还有违律法,”秋羲也不管张春花是什么反应,慢悠悠地从领口拿出那张写满字的白纸,抖开纸张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小子无奈,为了守住爹娘留下的念想,只好将大伯一家诉上公堂。诉状已经写好,只请青天大老爷为小子做主。”
一听要闹到衙门里去,张春花立刻起身朝秋羲扑过来:“你个野种竟然还想去衙门里告老娘,果然是天杀的坏种没安好心!”
不等张春花靠近秋羲,一直防备着她的牛家婶子已经将她拦下,又有牛二跟堵墙似的站在中间,张春花根本无法接近秋羲,只能指着秋羲不断叫骂。
“老天爷收走你死鬼爹娘时怎么不连你这野种一起收走,杀千刀的现在不仅想克死你阿婆还想告老娘!”
秋羲完全不把张春花的叫骂放在心上,只冷声道:“我要告的可不是大婶子你一个人,是我大伯一家。不才也是个童生,夫子他正好跟知县是同窗,想必知县会为我做主的,届时大哥吃了官司,王家姑娘也不用蹚你们家的浑水了。”
张春花一听秋羲竟然能跟知县搭上关系,当即懵了,王家姑娘可是他大儿子相看好的媳妇,绝对不能让秋羲的阴谋得逞。
她拍着腿哭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被你这天杀的七煞孤星缠上,我儿好不容易说上的亲事要被你给搅和了!”
这时,外围人群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张春花之前的叫骂声把村长引了来。
秋羲瞥见被人群让开的村长后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纸张收进衣袖中,赶在张春花之前对村长拱手道:“村长来的正好,小子正要向大伯一家讨回我家的五亩上等水田,还请村长为小子做主。”
听到秋羲竟然还敢要回水田,张春花顿时撒泼道:“什么你的水田,那五亩水田分明是我家的,村里人都知道那五亩田这些年都是我家在种,怎么就成你的了!野种果然和你娘一样不要脸,空口说白话就想讹我家的上好水田!”
“没脸没皮的可不就是你家,”牛家婶子白了张春花一眼,嘲讽道,“那五亩水田可是秋羲爹娘一手攒下来的,当初分家时秋家老太太可是把好田都给了你家,秋羲家就只分了几亩薄田。你家趁着秋羲给爹娘守孝强行把他家的水田霸占去,怎么,如今还想赖账?”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欺负我人少,”张春花又往地上一座,哭喊道,“村长为我做主啊,这天杀的小辈要逼死他婶子!”
村长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张春花一眼,清溪村就没谁不知道张春花一家的德行,当初是秋羲自己不说话,他也不好强要插手秋家的家事,如今秋羲想讨个公道,他自然愿意帮忙。
“田契在谁手中?”村长朝秋羲问道。
“在小子手中,”秋羲说完便回屋取出田契交给村长过目,“大伯家当初约定要将这五亩田的收成交一半与我做利。”
“嗯,”村长看过手中的契书,点点头道,“这契书写明那五亩水田是秋羲家的私产,自然是归秋羲所有,秋大家当归还这五亩水田,并补上这三年的收成。”
“什么?!杀千刀的你还想要老娘一半的收成!”张春花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去打秋羲,牛家婶子横出一脚便将她绊倒在地,“哎哟,杀人啦杀人啦!”
村长不耐烦听她撒泼,处理完水田的事就想走,秋羲连忙拦住村长。
“村长,我要与大伯家断绝关系,还请村长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