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2 / 2)
转眼间她出嫁,季梵那日在壹楼喝了好多酒,她在壹楼见到他的一瞬间。突然就不想去宫里的高屋大殿,还想和从前一样同眼前这个人坐在集思堂听讲学,去逛花灯夜市。
那日在壹楼见他,那一刻施微鼻尖酸涩,两人谁也没说离别之言。
后来深深宫闱相隔,故人两地,她再也开心不起来。
最终祸起萧墙,她知道季家获罪不仅仅是因为功高盖主。而是因为季家和施家关系匪浅,李昀要对付施家就必须先动前者。
季梵也因此生生折了一身傲骨一夜之间成了朝廷钦犯。
直到临死诀别,他一袭黑衣策马而来来救她。
那日天地苍茫,周遭厮杀不休,施微终于看清了对他的情谊无关总角之交,只是那时,她已没机会说。
“知道了,嘴碎。”施微从思绪里回到现实,“你手上伤怎么样啊?”
季梵直起身故意道:“疼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怎么没良心了?你和沈若堂的私人恩怨关我何事啊,亏我还好心帮你擦药。”
季梵欲开口辩解,想了想还是把口头的话压下去了,这个麻烦精,他可不想说是为了她。
施微狡黠默喜,以前怎么没发觉看人吃瘪还挺有意思。
手中的雪球被太阳照的舒服了,直往施微怀里钻。自从她回来,为了弥补前世对它的『亏欠』,每天大鱼大肉伺候,肚皮撑得圆滚滚。
两人一猫立在暖阳中。
午后施微缠着施晦然在书房下棋。
施微自小不喜女红,幼年在集思堂听学时,见到过两位先生下棋,回去便缠着施晦然要学,施晦然满眼满心都是这个女儿,自小可以说是捧在蜜里长大,听到要学棋二话不说立马教了她几天。
喜欢归喜欢,但论棋艺,施微可谁都赢不了。
但此时她目光一定,抬手一落,手中白子就把施晦然的后路断了个干干净净。
“爹,你输了。”施微得意地浅笑。
施晦然一脸震惊,他本来打算故意输一局,逗逗施微开心,没曾想连对面的棋路都没看清就稀里糊涂地输了。
“微儿,你这是背着为父和哪位高人偷偷学了,怎地如今这般厉害了。”
施微挽袖收走棋子,“所谓熟能生巧嘛。”
熟能生巧,前世她被囚东宫的日日夜夜还好有一盘棋消遣,她就那样一个人对着棋盘,从早摆到晚,有时候仿佛对面与她对弈之人是施晦然,有是又好像是季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