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 2)

  谢盈朝蹙起眉梢。

  谢斯止仿佛没有看到他越发阴冷的神情,笑笑说道:“如果当初能对她好一点,我就不会变成没有妈妈的小孩,而她也不用长眠在冰冷的泥土下。地底的泥土很凉,她一定很冷。”

  “所以,你放的这把火——”谢盈朝走到他面前。

  他比谢斯止略高,目光压下来的时候带有很沉的压迫感,“——是为了温暖她?”

  谢盈朝觉得有些可笑。

  谢斯止不置可否,没有解释,也没有求得男人的原谅。

  他一个字都没提及许鸢,把一切揽在了自己和已过世的母亲身上。

  刚运动完回来,谢斯止的额头还绑着一根止汗带,他随手摘了去,于是,额前的碎发变得乱糟糟的。

  屋外的大火仍在燃烧。

  他唇角笑意轻微,当着谢盈朝的面,脱掉上衣:“或许吧。”

  本该是皮肤最细腻的年纪,可他身上伤痕累累。

  有刀伤,有鞭伤,有花瓶碎瓷片割下的伤口,现在,又要添新伤了。

  谢斯止转身,一回头,看见许鸢站在门口。

  她披着谢盈朝的西装,长发尽管简单地梳理过,仍不难看出它曾凌乱的痕迹,是被男人揉搓揪拽的。

  她皮肤很薄,额上白净的头皮隐隐发红,脖颈有道明显的掐痕,肩膀、锁骨上齿痕凌乱,朝外渗着点点血渍。

  也许是在一半就被迫停止的缘故,比起过去从谢盈朝床上下来的女人,那些伤没有太过刺眼。

  但谢斯止只是看一眼,就垂下了眼。

  如同目睹了不能直视的罪恶,被烫到了眼球。

  他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浓烟呛鼻,佣人已经提着鞭子站在了那里。

  他走得很慢,像是故事里行走在刀尖上的人鱼,凭空里,有一只利刃剜着他的双足,痛感向上遍及全身,让他喘不过气。每接近女孩一步,那痛感就愈发强烈。

  擦肩而过的瞬间,许鸢叫住他:“谢斯止。”

  他脚步顿住,眼眸垂得很低,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面对自己的劣行。

  沉默了几秒后,他才抬起头。

  缓缓弯唇,朝她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虽然有一点糟糕,但还是希望,这个夜晚没有让你感到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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