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 / 2)

  第49章

  谢斯止脑海里忽然浮起一个强烈的念头。

  ——比起他,许鸢才是不懂爱的那个。

  她对身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喜欢的人残忍。

  谢斯止心里有座很高的城墙,少有人越过。

  她是唯一一个,能畅通无阻,也是唯一一个,能随便就刺痛他的人。

  在看不见的暗处,心脏朝外淌着黑色的血液。

  剥开血肉去看,许鸢或许已经把“裴霁言”这三个字刺在他鲜血淋漓的心上了。

  他动情时渗出的薄汗变冷了,每一寸肌肉都硬得像铁,目光盯着房间某处角落,沉钝阴郁。

  谢斯止很想问她,今晚换作任何一个别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把裴霁言攥在手里,她是不是都不会推开?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夜太黑太静了,静到让他察觉到情绪有失控的危险。

  他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缓缓松开环着许鸢腰肢的手,起身进了浴室。

  许鸢听着浴室的水声,从床上爬起。

  旅馆有些年头了,淋浴喷头要很久才能放出热水。

  借着薄弱的月色,她一偏头就能看到,谢斯止正站在那里冲冷水澡。

  她清楚,他想要抑制的不是身体上的冲动,而是心底那些阴暗的,想要伤害她的念头。

  不久之前,她也浮沉在谢斯止带来的欲.望的浪潮中,却不知为什么,在事后轻易地就把伤害他的话说出口。

  苦恼了很久,许鸢既觉得他动不动就拿裴霁言要挟他,是他活该,又觉得是自己错了。

  一场温柔的情.事余韵还未消散,他像只小狗蹭着她的脖颈和脸颊,兴奋与爱意就连再麻木的人都能感受到,那样一句话脱口而出,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明明她从前,也不是那样刻薄的人。

  许鸢不明白,为什么在谢斯止面前,她反而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

  谢斯止冲了澡出来,上身沾着冰冷的水珠。

  女孩盖着薄被,靠在床头看他,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肩头还印着他留下的吻痕。

  她想要道歉,但抿了抿唇,话说不出口。

  谢斯止敛着眼眸,他没有说一个字,躺在了离她很远的床边。

  ……

  庄园。

  玻璃书房。

  谢盈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按揉着眼眶。

  离许鸢失踪已经过去五天了。

  弗拉克斯曼庄园的监控,只拍到她自行走出大门的画面。

  那之后,她就如同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