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琼枝_分节阅读_第101节(2 / 2)

  楚琳琅露齿一笑,将目光转向了她圆鼓鼓的肚子,然后单手做了个切瓜的动作。

  谢悠然这次吓得“哇”一声惨叫,忙不迭带着丫鬟跑回了谢家胡同。

  楚琳琅吓唬完了谢悠然这个被骄纵坏了的蠢货,便懒得再说话,带着冬雪转身离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思索着陶慧茹为什么这么做。

  若是看她不顺眼,捎带上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话特意往陶雅姝的身上绕?

  难道陶慧茹并不想陶家再出一个皇后?还是……只是不希望陶雅姝得到隆宠?

  楚琳琅生在充满算计的商贾人家,对于人心的把握,是得天独厚。

  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关节所在——就算你大度地原谅害人的,可害人的心里有鬼,却不见得相信了你的原谅。

  这个陶慧茹大抵如此,她是怕陶雅姝将来起势,然后报复她?

  既然这样,她不能不告知陶雅姝一声,让她提防一下这个姑姑。

  可

  

  是当她去了国公府,递了名帖子,等了半天,却只来了个吴氏身边的婆子,虎着脸道:“我们夫人让老身跟楚娘子说一声,陶小姐身有不适,不便见客。而且再过几天,她就要入宫去了,要学的礼仪课程颇多,娘子你若无太重要的事情,还是莫要来打扰小姐了。”

  这话里疏离赶客的意思不加掩饰。楚琳琅知道,这应该是吴夫人的意思。

  显然宫中时,陶雅姝出言维护她,然后被静妃娘娘做筏子攀附上的事情,让吴氏不快,觉得女儿行事鲁莽,不够大家子气。

  让这位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和她这个出身不高下堂妇的情谊产生了戒备心,就此快刀斩乱麻,切断了这段不相称的友谊。

  既然人家母亲发话,楚琳琅自然不好死赖在国公府的门前。

  可是该如何传话给陶雅姝,就成了问题。

  小友关金禾倒是能去见陶雅姝,可让陶雅姝提防自己亲姑姑的话,真是不能再过第二人的耳朵,就算写在纸上,也很不妥。

  楚琳琅一时没了头绪,以至于吃饭时都长长哀叹了一声。

  正在给她切排骨的司徒晟见了,忍不住转头问:“怎么了?”

  现在一对野鸳鸯已经达成了共识,每晚都来店铺吃个宵夜。

  楚琳琅还特意在店铺后砌成了锅灶,只要备好食材就可以做些温热的。

  所以司徒晟正替楚琳琅切排骨,等着一会烧个糖醋味道的。

  若是可以,楚琳琅并不想在司徒晟的面前提起陶慧茹,免得再勾起他儿时的昏暗回忆。

  可是如今,她无人商量,也只能跟司徒说说。

  司徒晟听了陶慧茹耍弄心机干出的这些事,果然面色凝重,慢慢放下了菜刀。

  楚琳琅看切得差不多了,就舀了热水让司徒晟洗手,又道:“她的心思,应该是不想让陶雅姝入宫,若是雅姝没有提防,我怕那位居士又要出些什么阴损招数让人防不胜防。”

  她说完之后,抬头看司徒晟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便轻轻问道:“又想起了不快的事情?”

  司徒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嗅闻着她的馨香气息,略略平复了心情才道:“母亲遭遇的那些,我并不曾归咎到陶慧茹的身上。毕竟男人又不是狗,偷吃管不住嘴,不能怪引诱的肉太香。可是她若不识趣,非要招惹你,就休要怪我……”

  说到这时,他的眼里透着一抹隐隐的杀气。

  楚琳琅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善,不禁吓了一跳。

  倒不是替陶慧茹那恶毒女人担心。她知道司徒晟虽然历经坎坷,经历过战场的厮杀考验,可他并没有因为这些偏激的遭遇而变得不择手段。

  司徒晟清楚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心思虽然城府很深,却自律极严,也称得上磊落君子。

  不然的话,弄死那泰王的法子千万种,司徒晟并没有剑走偏锋,还是搜寻了他的罪证,依着国法处之。

  他虽然自嘲身上流淌的是杨毅背信弃义的血脉,但司徒晟是大将军杨巡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啊!

  这样内心自有一份将门骄傲的男人,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手染女人的鲜血?

  所以楚琳琅及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道:“就是妇人的小心机罢了,她犯下的罪孽,迟早有一天会反噬了她,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去对付她。不然你好不容易打消她的疑虑,岂不是白费了?”

  司徒晟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似乎吓着她了。

  他忍不住搂紧了她。是呀,他现在并非孑然一身,处处行事都有一份牵挂。

  不过希望那个陶慧茹懂得见好就收,若是下次再牵扯到琳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楚琳琅安心地抱着司徒晟,此时小铺院内,夏虫声鸣,炉灶上饭香蒸腾。

  他们暂且不必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只是安心依偎在一处,享受一份世俗而奢侈的安乐……

  再说陶雅姝到底入宫了,她们这批贵女,是以女官的身份入宫,服侍的也是太后她老人家。

  所以司徒晟要跟她带话,倒也简单了,通过安公公,便将含义隐晦的话带到了。

  陶雅姝冰雪聪明,听了安公公代传的话,心里立刻明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亲姑姑居然在背后给自己下了这么大的绊子。她一时忍不住又想,自己平日可是有得罪了姑姑。

  左思右想,却想到了好像就是姑姑去了父亲书房之后,对她的态度又是转冷。

  据说她当时去,是给表兄陶赞谋差。父亲原本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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