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琼枝_分节阅读_第131节(1 / 2)

  当陶慧茹无意中听到父亲跟兄长的谈话,提到了陛下因为泰王大闹法场的缘故,又兴起了找三皇子的心思时,再加上听到太子跟她提起往事时,却突然开了灵窍。

  当年她陪着太子妃姐姐在太子府小住,正好亲身经历了太子府丢孩子的变故。

  陶慧茹自然熟谙其中的细节,甚至那孩子随身之物上的图案,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想在这陈年旧事上动些手脚,她绝对会给太子提供许多的方便!

  所以她这次大着胆子找到了太子,提出了这等想法,就看太子肯不肯上钩了。

  不过陶慧茹笃定,太子绝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当初废王大闹法会,揭穿了静妃当年的种恶行,这其中肯定有太子的手笔。

  她这个当姨母的,太知道自己这位尊贵外甥心中的痛点,还有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了。

  眼下,跟太子不对付的,就是那个处处唱反调的司徒晟了。

  所以这香喷喷的鱼饵,太子如何能拒绝?

  果然,太子沉思了片刻,转而对陶慧茹说:“孤最近流年不利,的确是该祈福祷告一下了。表弟主持的法会,孤会亲自到场。到时候,再跟姨母细细聊聊家常……”

  就昨日,他听到风声,父皇果然跑到太后那打听陶雅姝,甚至还跟太后研究起了若是收了这位陶国公的嫡女,该给个什么位分比较好。

  听那意思,直接就要以“妃”来晋封,再过个年节,一点点加封,最后还真说不定成为大晋新后!

  太子这两天都没睡好,今日跑到舅舅这里来也是探听虚实……

  不过听说陶四姨母跟陶雅姝起了龃龉,关系更是不睦,太子突然觉得,法会之上,他倒是可以抽空跟这位姨母说说自己心头的另一隐患,依着这位姨母能不能替他想出个不伤亲戚和气,又永绝后患的法子出来……

  陶慧茹一脸微笑地恭送走了太子,立在门口,笑意久久没有在脸上散去。

  寺官陶赞第一次主持法会,便来了无数捧场的贵妇名客,那一张娃娃脸上也满是洋洋自得。

  不过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鼎沸场面,这全赖他有个人脉甚广的母亲。

  陶慧茹虽然得罪了以前杨家一系的家眷,跟华氏清流的关系也莫名疏远了。

  可她到底是太子的姨母,更何况这次太子和太子妃都很给面子,参加了这次法会,所以冲着太子的颜面,也来了不少捐献香火的名流豪客。

  就连太后也很给面子,让陶雅姝带足了香火贡品,给她的表弟撑一撑场子。

  第一天的法会,寺院香火缭绕。而太子特意开了一间禅房,将自己的姨母请来品茶。

  当听到太子说起陶雅姝因为帮衬楚氏,得了父皇青睐时,陶慧茹的眉头也是一皱。

  如今陶家,嫂子吴氏已经看自己很不顺眼了,若她的女儿一朝直飞上天,只怕兄长陶海盛都护不住她了……

  心念流转间,陶慧茹微微一笑:“雅姝这孩子为人自私,将来她成为皇后,不见得会帮衬你这位表兄……若是太子后悔,不愿意她上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说着,她探身过去,在太子的耳边窃窃私语了起来。

  为人父母者,思虑儿女最甚,更是愿意为儿女牺牲。

  她对她的赞儿就是如此。想必陛下对最爱的孩子的牺牲之心,也会更甚吧……

  再说这一次法会,并非人人都到场了的。楚琳琅就没有去。

  她如今也算是跟陶慧茹撕破了脸,完全没有必要去捧她母子臭脚的必要。

  更何况那日司徒晟还冷脸申斥了陶赞,想必那小子日后也不会来纠缠她了。

  但是事后,她却从到场的关金禾的嘴里,听到了些奇闻,据说那场法会甚是不寻常。

  前两日还好,就在祈福法会的最后一天时,皇寺里一直供奉着的,为三皇子祈福的荷花池缸突然无缘无故自行开裂。

  圣水蔓延满地都是,与此同时,周围本无池塘的寺庙蛙声阵阵,呈现异象。

  关金禾当时也在场,被遍地蹦跳的蟾蜍吓得躲在母亲的怀里哭。

  她这两日都吓得心绪不宁,想着楚娘子占卜有些神通,便迫不及待地前来告知,想问问她这是何预兆?

  殊不知,楚娘子虽然时时摇着龟壳,却是现用现交的油滑之人。

  用时阿弥陀佛诚诚恳恳,事后最不信鬼神。

  她听到关金禾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咯噔了那么一下。

  因为她想起了上次法会时的意外,虽然两次的意外路数不同,可楚琳琅却想,此事若非天意预兆,那么会是什么人,故意捉了这么多的蟾蜍来朝拜呢?

  再说三皇子的祈福缸破裂之事,很快就传到了陛下那里,惊得陛下摔了手中的茶碗。

  三太子是老皇帝的心结,如此迹象自然要找高人化解,毕竟是福是祸,实在让人不好揣测。

  陛下有心想问灵云大师解惑,可不巧大师已经云游访友去了,几个月都不能回京。

  就在这时,却有人举荐皇寺的副主持灵溪和尚,说这位高僧是拆解卦象的高人。

  于是灵溪大师领了圣旨入宫,同时宽慰陛下:所谓缸破,乃是迷局将破之意。

  这意味着困扰三皇子甚久的迷局将破,就是不知三皇子的困境为何。

  这样的话,可比任何的法会都提振老皇帝的精神。

  他连忙问,可不可以从这灵兆里看出三皇子现在身处何处?

  那灵溪大师有模有样地掐指一算,便道:“奇怪,按照当时缸破水流的方向,三皇子应该是在正北才对。可三皇子久病不起,安居府中,这三皇子府明明应该在南啊,奇怪,奇怪……”

  老皇帝心里可门儿清,有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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