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80(2 / 2)

  段此珩讲完了,恢复了从前那温柔又有些胆怯的笑容。

  新时专心致志地听,见他停下来,问:“后来呢?我想继续听。”

  “可以,但你要把一只腿伸出阳台。”段此珩对他说。

  新时居高临下看着段此珩,说:“你想要我跳下窗户,对吗?”

  “对,你会跳吗?”段此珩再次承认了。

  “……于卿不允许我跳下阳台,但是没有不允许我跳下窗户。”新时说。

  “你跳过阳台吗?”

  “跳过,于卿拉住我了,然后和我生气,说不可以这样。”

  段此珩的手突然搅动在一起,手心被手指甲掐得泛白。

  “跳下去的话,我再和你说一些于卿的事情怎么样?”他对新时说。

  新时撑着窗户,就这样平静地望着段此珩。

  两人陷入了安静,就这样过了好一段时间,新时又笑了。

  他笑得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缓缓蹲下来,让段此珩靠近些。

  段此珩心怀警惕,没有靠近他。

  “你想要我死掉,哄骗我跳下阳台,然后骗于卿说,我是追寻月亮死掉了。”

  “哈哈哈哈,但是你错了,我才不会搞混呢。”

  新时的笑容灿烂而可爱,“于卿就是月亮,月亮就是于卿,我是不会和付行司一样认错的!”

  段此珩的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窜上心间,叫他下意识向新时的方向靠,要伸手拉住他。

  但是,他晚了。

  身穿病号服的青年身子向后倒去,笑容依旧纯真可爱,仿佛坠入月亮怀抱的诗人,“我要拥抱于卿,就像诗人拥抱月亮一样。”

  “我啊,已经在月亮的身边了!”

  段此珩的面色苍白,伸出的手也只能勾住对方的衣角,又无能地感受衣角从指尖滑过的触觉。

  青年从窗户垂落而下,目光不自觉看向了那向着窗户跑来的黑发女性。

  那是月亮,他想要追寻的月亮。

  他看见了对方的黑色眼眸被焦急和担忧覆盖,那浓重的迷雾被重重的月光消散,流露而出的眸光犹如夜晚中翻涌着星屑的海。

  疯子拥有权力就会不择一切手段掠夺他想要的。

  而病人拥有了权利,则会将权利弃之如敝履,然后毫不犹豫奔向夜空中的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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