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 / 2)
一提到南瓷,应修景本来死寂般的眸子闪过些许微亮。
“还会有他的消息吗?”应修景喃喃地说。
见他有所动容,周然又道:“我们动用了那么多关系,不会找不到他的,只是时间问题,您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样对身体不好。”
一周后。
应修景出院之前还在跟国外的朋友视频,微笑着附和他们的关怀。
周然突然走进病房,不顾礼仪凑到应修景身边,告诉他:“南先生在法国。”
刹那间,万里积雪融化,露出满目疮痍的大地,大地急速恢复,贫瘠之处开满鲜艳的花。
应修景足足愣了十几秒,直到电话那端传来声音,他才重新恢复平静。
微笑再次漾在嘴角,继续和友人探讨刚刚的话题。
周然在身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他刚刚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吗,还是应总没听见南先生这个称呼。
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怎么不立刻出院。
周然不解,但还是安静地垂手等在一边。
直到应修景挂了电话,他又一脸期待看过去,只等他吩咐。
未几,应修景问:“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
“走吧。”
地下停车场的冷空气刺骨,周然惦记着应修景不能受寒,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耳包,送到应修景手里:“这,这是我在您家里,南先生的衣帽间里找到的,一白一黑,我想黑色应该是您的。”
应修景的手拂过耳包上面的毛茸茸,弯了弯唇:“两个都是他的。”
他将耳包拿在手里:“没关系,我不冷。”
车早已暖好,上车后,周然说:“应先生,那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我刚刚已经订好去普罗旺斯的机票了,我——”
“回我家。”应修景开口。
“啊?”这话说得突然,周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又慌忙捂住嘴巴,收起眼中的惊诧,又问:“您不去法国吗?”
“不去了。”他说。
一路无话,周然将车开到应修景的别墅,帮他把衣物送到衣帽间,临走前看见应修景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沓照片。
他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应修景手里的正是之前南瓷拍下的照片,合照太少,他的照片居多。
跟他合照的‘角色’有很多——油画、花瓶、玫瑰、秋千、绿植……
每一张都无一例外能看见他稚嫩的脸,那双眼是世间最后的真诚。
住院这几天,应修景想了很多,将自己这一生从头回忆了一遍。
从记事起,父母吵架,父亲的不闻不问,母亲的高要求,打造出了他如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