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把头发茬10(1 / 2)
于是梁堂语给他剪了。
魏浅予的作息非常规律。他家管的严,小时候晚上到点全院自动熄灯。清晨到了时间,他要不起,他爸就在院里用小研锤敲金盅,敲得几个隔壁都能听见,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知道他在赖床。
魏浅予要脸,因此强迫自己必须赶在他爸敲盅之前醒来,日积月累,有些记忆就存在骨子里,养成习惯。
魏浅予清晨睁开眼,身上盖了窗薄单被,衣服被扒了,光着脊梁,下身换了条短裤,园子里就俩人,谁干的不言而喻。
他刚睡醒,胡思乱想没边。 心说他师兄竟然还干半夜趁人睡觉脱衣服这事。他爬起来,一阵风从床边窗户吹来,刮得后颈冷飕飕的。
魏浅予打了个激灵,一摸后颈——短短一把头发茬。瞬间清醒。
他“屁滚尿流”从床上跨下去抢桌上摆的博山镜,步迈太大差点把蛋扯了。他捂着档,瞠目结舌看盯着镜子里的人。
原先及肩的头发被剪的只有手指长,最短的地方还往外刺着。
魏浅予放下镜子,掌心胡乱摸了两把头顶,咬的后槽牙嘎嘣一声。
“早啊,师兄。”
魏浅予带着清风踏进书房时,梁堂语正坐在画案前写字,闻声掀开眼皮瞅他,有点意外——这娇贵孩子那么宝贝自己手,被剪了长发竟然不哭不闹,还听话的换了自己给他放在床头的白衬衫。
“早。”梁堂语应下,垂眸写完最后一笔,捋平卷边,挪动黄铜镇纸压好。
“我今天要出去,晚上才能回来。你刻两方章子,朱文白文各一,我回来给你看。石头从箱子里挑。”他一边说着,掀眼皮暗暗打量魏浅予的反应。
魏浅予正收拾自己上次用过的印台,乖乖地说“好”。并没有一点要“算账”或者“闹别扭”的意思。
如果两个人可以心照不宣的达成了默契,把昨天的事鸡血石和剪头发的事情翻篇不再提,梁堂语没有意见。
他涮了笔搁下,“早饭给你放在厨房了,午饭你去老满那吃,还记得路吗?”
魏浅予说:“记得。”
梁堂语把大小事嘱咐完,心中总觉少些什么,快走到门口时,魏浅予叫他。
“师兄。”
梁堂语回头。
他弯着眼说:“你可要早点回来。”
大概这头发是自己剪的,梁堂语觉着魏浅予五官干净利落的露出来,起码在他看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好孩子。
梁堂语眉头一紧一松,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