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雪皓然50(1 / 2)

  梁堂语没忘他上回拿扇子挑自己下巴,趁机揶揄,“怪不得这次不动手动脚了。”

  彭玉沢抬头觑过魏浅予笑了下,“我当着你师弟面动你,怕是他能把我打出去。”话说完,把桌上茶具挪到边缘腾出一块干净地,折扇放上去徐徐展开。

  魏浅予一心喂猫本来不想搭理,可那扇面实在太漂亮。先前梁堂语就提过,彭玉沢的这把折扇所用笔法是他心心念念的雨毛皴。

  湘夫人还没吃完糕喂食的人就缩回手去不给了,原地转圈舔净掉在窗沿上的渣滓跑了。

  魏浅予凑在桌前,紧瞅着扇面上所绘的《富春山居图》,右下角山水相接处被一滴晕开的浅墨给泡花了,抽了口气,心疼的要滴血。

  彭玉沢说:“昨晚出去跟朋友吃饭,服务员不小心把茶水滴上头了。”

  这是风如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风如许留存这世间的最后一样东西。这些年他随身带着,没成想会变成这样。

  梁堂语余光瞥他小师弟盯着扇子比人自己都心疼,有点无奈的笑了下,握住扇骨端起来仔细看了看,眉头轻皱。

  “这扇子年代太久了,折痕处都起了毛边,当初画画用的是熟宣,这么长时候胶矾跑光了,我不敢洗。”

  “我知道。”

  彭玉沢凝眉,对于这结论早有预料,眼中忧愁尽显。他来之前已经找许多人看过,无论多大名气的画家都是一个说法,“洗是没法洗的,只能看看谁有这功力能添上几笔盖住。”

  “别人我信不过。”

  彭玉沢盯着梁堂语说:“老梁,你试试吧,你画坏了,我不怨你。”

  梁堂语一怔,霎时间有些啼笑皆非,“我不行。”

  他把扇子轻轻放下说:“我补不了。”

  “我师兄学的是六枯山水,讲究大开大合。”魏浅予盯着扇面道:“雨毛皴下笔纷飞,坚韧之中更显细腻,这是和师兄完全相反的画风。”

  这笔法奇绝之处就在于那份挥洒自如又把控细腻的巧劲。别说是梁堂语,就算是梁家老爷子在世都添不了那几笔。

  他手臂压在桌沿上,抬头问彭玉沢,“你怎么不找当初画扇子的人补。”

  彭玉沢紧着眉头睥魏浅予,没吭腔,转而看像梁堂语,垂下眼皮冷淡说:“画这扇子的先生十八年前就离开了乌昌,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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