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雨毛皴(1 / 2)

  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庄子《齐物论》

  文中提到的“仪文仪轨”是指《大藏经》后还有中的《天地冥阳水陆仪文》和《法界圣凡水陆胜会修斋仪轨》。

  第37章 雨毛皴

  他笑着蹭过去,拾起折扇摊开扇面,发觉那被水化开的地方仍在,没有修也没有补,

  聂瞎子在魏浅予惊疑看过来时依旧端着烟枪咕嘟咕嘟的抽,浓白的滚烟扫过眯起的眼缝,将周围熏红一圈。

  魏浅予垂下眼,坐在聂瞎子身边将扇子一点点合上,就如同他前天说的,只要不瞎,只要手还能画,就一定能补好。

  可如今……

  或许是在四面雕花通透的梁园里待久了,这狭小的跨院正厅显得昏暗且逼仄,他觉着冷,朝聂瞎子身边偎了偎。

  聂瞎子即干又涩的唇张开,喷出烟的同时笑了。

  他用左手抽烟,右手拿到跟前徐徐张开,五指维持着未屈姿势打着轻颤,几经尝试却无论如何都伸不直。常年劳作把掌心增生磨成茧子,但是内里烧坏的肉和筋遮掩不住。

  十八年前雪园大火,他音容相貌,满身才华都用来殉了那人。

  “扇子我补不了。”

  聂瞎子烟抽久了喉咙沙哑,声音粗糙,低头往鞋底磕烟灰时清了下嗓子,这才好点。

  “不过我可以教你。”

  魏浅予静静看着他,难得的闭上了那张能吐莲花的嘴。

  聂瞎子手里捞着烟枪,微微张开唇,留出一点参差不齐发黄的牙,目光幽深看向门口院外。

  “前天你说给我送终,我知道你不是嘴快哄着我玩。我高兴,认你是个好孩子。雨毛皴你说想学,我就教你。”

  有关聂皓然的那点事,他知道魏浅予是故意试他,他也不瞒着。他没做亏心事也没犯错误,用不着隐姓埋名也用不着躲。那天晚上他想了一宿,最后甚至庆幸这小崽自己识破了他,否则要他这锈死的腹腔和嘴里说出从前,拿刀架脖子上也吐不出来。

  魏浅予一怔,他送了口就是要收他为徒,站起来就往下跪,聂瞎子一把拽住他胳膊,屁股也跟着离开凳子,弓腰说:“我没有做你师父的资格,不用你磕头。”

  “拜师不用磕头。”

  魏浅予仰着脸,眼睛亮亮的,神情却一点都不混账,认真说:“我也不想拜你为师。”

  他被拉着胳膊还是执意跪下,膝盖撞地恭恭敬敬一拜三扣,实实在在磕完三个头,磕完没有起来,直起腰,腰杆笔直笔直的,仰脸说:“头我磕完了,您以后别当我是徒弟,收我做儿子成吗?”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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