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一场雪102(1 / 2)
他胸腔垫梁堂语大腿,肋骨硌人,内里心脏急促砰砰震动,要把身体震碎一样。
梁堂语担心他不舒服,这人的身子骨太娇,瓷器一样,将人扶回去坐着,顺手拨开被汗浸湿的头发,把额前的往后抓,“把汗擦擦,小心着凉。”
池子里的风吹过来透凉,魏浅予听话的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脸和脖子上热汗,目光一直没离开他师兄,幽幽的,暗戳戳的,指望对方给点反应。结果梁堂语没看见似的,只瞅着对面太湖石边半颓的花木出神,不生气又不嗔责,情绪全闷在心里,反叫人没法撒娇讨饶。
“师兄。”他主动往枪口上撞,细腻的小手抓着温热大手,“你怪我瞒着你吗?”
他们是师兄弟,睡一张床上,亲过、摸过、旁人没碰过的地方也叫他师兄玩弄过,俩人最亲,有什么应该一起商量,他却有所隐瞒。
梁堂语紧了下眉头,觑向魏浅予说:“怪你什么。”
不是问句,语调很平,他确实什么都不怪。
魏浅予趁热打铁,“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行不行,你别跟我生气。”
梁堂语见他诚诚恳恳,目光明亮又含蓄。刚进梁园那会儿,这双眼里充满着挑衅和骄傲,时不时露出提防神色。那时候他就想,这孩子才十八,怎么浑身毛病。后来他想,是谁那么狠心,把他养成这样。
“我没有怪你。”
他拉过魏浅予手,揽着他腰,叫人坐进怀里,后背挡住池面吹来的风,“我只是在想,师父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哪怕只有一瞬间,喊了我的名字而我没有听见。”
当年风如许的处境和现在的沈朱砂几乎一模一样,魏浅予听着他被逼入绝境直到自焚,怎能不怕。
他隔着衣衫,缓慢抚摸魏浅予汗津津的后背,极尽克制,尾音却还是发颤露出破绽,“你是有多大的胆子。”
没有得到回应还敢依旧义无反顾,擅作主张瞒着他,这么小的一个人儿,拳头大的心,怎么盛的下那么多事儿。
魏浅予这一路都在担心,梁堂语会因为风聂的经历而动摇,要跟他分开,现在他看他师兄替他难受替他心疼,眼睛低下又抬起,噗嗤呛出一声,没心没肺地笑弯了眼,“师兄,你真想多了。”
“风如许是风如许,我是我,恕我直言,像他家那样一窝歹毒能狠心逼死儿子的老子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