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久闻满城花开130(2 / 2)

  不同于五年前宴席上的不留情面,姑娘虽遭婉拒,但还是夸他好。

  沈宛鸿特意在门口等他回家,夕阳西下,沈聆染脊柱笔挺,含蓄又委婉说:“爸,对不起,我没什么感觉。”

  沈宛鸿劝他,“你别这么轴,非要有感觉,很多人这辈子遇不见一个喜欢的。”

  沈聆染低下头,极轻极轻地笑了。

  沈宛鸿这才意识到,他曾在年少时遇见过。

  原来,他从不曾忘记。

  又是一年腊月十五,沈聆染的生辰。今年没有铺张的生意往来,沈家闭门谢客。

  沈宛鸿坐在堂前,他前几天中风刚出院,握龙头拐杖的手还是抖的,厅门大开,沈聆染被人从工坊叫回来。他长大了,骨架张开,肩膀挺拔,身躯如玉如松。

  沈宛鸿叫他坐在自己身边,拿起桌上金黄的晖圆糕说:“尝尝。”

  沈聆染接过来,低着头并没有往口里送。

  沈宛鸿侧目瞥着,已经有五年了,他没尝过一口。这孩子从小生气就喜欢闷着不说,这回,暗暗跟自己闹了五年无人察觉的别扭,颓自折磨。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这儿子变得稳重知礼,尊他敬他,再不跟他吵架抬杠,高傲仰着下巴说话。

  他觉着生疏,故意挑衅,抬杠,妄图找回一点当年感觉,可沈聆染总不搭腔,他默默地,闷闷地做自己的事情,叫人看不透心思,沈宛鸿想做出什么缓和,却又无从下手力不从心,父子俩近坐着,却又好似隔很远再不亲近,他觉着悲哀。

  昨天,沈宛鸿心血来潮去工坊看看,他看见沈聆染穿着白衬衣,挽起半截袖子,腰背挺拔,低头悉心指导工人做活。

  他甚至不知道,沈聆染鼻梁上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像极了梁堂语。

  最最深爱,莫过于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

  沈宛鸿拄着拐杖坐在堂前,目光看向门外,寒冬腊月,又是一年萧瑟尽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托人送来一盘,我知道的。”

  最初几年他拦着不准进门,后来沈聆染什么糕都不吃,他不愿意生日还叫他扫兴,于是让沈启明悄悄给他,只是不准提起梁堂语。

  沈聆染恍然想起什么,一把掰开手里晖圆糕,里边塞了满满的蜜饯干果,瞳孔颤动,瞪大眼睛——真正的晖圆糕是没有馅的,只是他小时候爱吃甜,吃多了坏牙,全家把糖藏起来。他妈看不得他过生日哭,偷偷把蜜饯藏在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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