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2)
冬天太阳短,院子里一片漆黑,他按下开关,橘子色的路灯犹如钢琴键般跳跃着亮起,不多时便照亮整个庭院。
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也变得浪漫,南瓷找到保温饭盒,把饭菜统统装进去,也不顾自己现在在康复期,仔细穿好衣服离开家门。
他约了一台车,因为路上积雪迟到了十几分钟,南瓷上车时冷得缩了缩肩膀。
路上,司机跟他闲聊。
“你住这么好的地方,怎么都不自己开车啊?”
“我不会开车。”
他有些不好意思。
考驾照这事应修景也跟他提过,可他却说学校不远,坐一趟地铁就到了,平时又不出门,就算出门也有他来当专职司机,他才不要费心思去学车。
尤其是走在像火车站那么拥挤的地段,四面八方的车朝自己涌过来,他掌握不好会吓到晕厥的。
想到这里,南瓷忽然红了脸。
因为那时他说完这句话后,应修景就从电脑前抬起头。
金丝边框下镜片的眼神漾出令人捉摸不透意味,他说:“我觉得你开车挺顺手的。”
彼时他穿着不填褶皱的黑色衬衫,领口处两颗扣子敞开,禁欲与风流全都写在他脸上。
再联想到那晚的放纵,南瓷轻轻舒了口气,手背贴了贴发烫的面颊,将怀中的保温饭盒抱得更紧了些。
车停在昼溥集团门前,南瓷站在台阶下给他打电话。
不多时,电话接起来,他兴奋地说:“我到你公司楼下啦,可以接我上去吗?”
电话那端不是应修景,周然依旧如往日那样平静中带着三分不耐烦。
“应总在开会。”
南瓷迟疑了一瞬,恢复了礼貌语气:“不好意思,那能麻烦您下来一趟吗,我给他煲了粥,希望他能休息一会儿,不然容易头痛。”
电话那端的周然应了一声,随即挂断提示音在南瓷耳边响起。
他拎着保温饭盒上了台阶,这样能避雪。
可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周然下来,南瓷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又或者周然并没有答应,那一声其实是别的意思?
他迟疑着,视线朝灯火通明的大厅看,很快就有巡逻保安发现了他,问他是干什么的。
南瓷只能回答:“送外卖的。”
他说了周然的名字,保安拿起对讲机问了问,最后告诉他:“可以到里面来等。”
南瓷说了句谢谢,刚迈进大门,温度瞬间将他包裹。
仅仅隔了几步之遥,连空气都带着温暖。
昼溥一共五层楼,每层楼外部设计都是钢化玻璃,抬起头就能概览全貌。
南瓷知道他在五楼工作,视线一直落在落地窗边缘那些龟背竹上,五楼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南瓷眼前一亮。
应修景!
男人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颈间那条领带是南瓷托朋友从境外买回来,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南瓷喜欢的东西大多入不了他的眼,唯独这条领带,应修景佩戴过很多次。
每一次他看见心中都会雀跃不已,又在想起这条领带也曾在夜半时分缠绕在他手腕上时,而心跳加速。
只是这份心跳还没真正活跃起来时,南瓷看见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很快从龟背竹后走过来一个人,拄着拐。
是临星。
他与应修景面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