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夫人22(1 / 2)
“你是?”
祝珩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燕暮寒心知这一点,但当图丽看祝珩看呆了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生出了不快。
好像他的珍宝被人觊觎了一样。
手好痒,想把图丽的眼睛剜出来。
燕暮寒垂下眼帘,蜷了蜷指尖。
这位是迦兰王女,倾慕燕暮寒已久,祝珩迅速在心里归纳了信息,将茶放下,模棱两可道:“我的身份,需要将军来定。”
他肯定不能以南秦六皇子的身份在北域久留,只是不知燕暮寒今日给他安排了什么戏码。
琉璃茶盏的壁很薄,透出里面淡粉色的茶汤,茶水中浮着几片晒干的山楂果,滚烫的水一浇,激发出酸甜的香气。
这是南秦最常见的山楂果茶,离开睢阳城时燕暮寒买了很多种花果茶,想着以后给祝珩喝,要不是为了推动计划,他才不会拿来招待图丽。
尽管这山楂果茶是众多花果茶中最便宜的一种。
燕暮寒连忙站起身:“快过来坐,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着我,你怎么出来了?”
他说的是北域话,拉着祝珩坐在他的位置上。
燕暮寒和他交流时都会说南秦话,主动说北域话,要么是没注意到,要么就是故意不想让他听懂,眼下的情况必定是后者。
祝珩顺势坐下,他刚沐浴完就被管家叫来了,还没来得及洗头发。
燕暮寒拆开他的发辫,因为长时间的编发,洁白如雪的发丝微微打着卷,像是海底肆意丛生的白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粼粼的润泽感。
来的匆忙,头发还未擦干,燕暮寒拿过布巾,仔细地擦拭着湿润的发尾。
图丽愣愣地捧着茶杯,她认识燕暮寒也有几年了,即使是身无官职,最卑微的时候,也没见燕暮寒如此低眉顺眼地伺候谁。
是发自内心的呵护,这男人来了后,燕暮寒连语气都放得温柔了。
“暮寒哥哥,他是谁?”
她从未听说燕暮寒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姿容倾城,即使比起她来也不落下风。
“是我的夫j……”话音尚未落下来,燕暮寒放下布巾,改口后的语调更加温柔,“是我的夫人。”
迦兰此番前来并不仅仅是为了祝贺,他与祝珩已有夫妻之实,得将图丽对他的想法彻底打消,等到王上赐婚再拒绝就难了。
图丽大惊:“可他分明是个男子!”
就在这时,穆尔坎问道:“将军,塔木晕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
继续打下去,人不死也得废,他摸不清燕暮寒想不想让塔木出事。
“不要打了!”图丽被一动不动的塔木吓到了,连声央求,“暮寒哥哥,是我让塔木多讲点你的事情,你别罚他了。”
燕暮寒面无表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必须受罚。”
图丽急的眼泪汪汪,她比燕暮寒小五岁,正值豆蔻年华,身为迦兰尊贵的王女殿下,有求必应,平生只在燕暮寒这里碰过壁。
让她眼睁睁看着塔木因她而死,她做不到:“不,他会死的,不可以……”
“继续打。”
穆尔坎拿起军杖:“遵命。”
“燕暮寒,住手!”
“将军,饶了他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图丽杏眼含泪,惊讶地看向祝珩,祝珩拨了拨手腕上的珠串,平静道:“将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塔木跟随你多年,饶了他这一次吧。”
迦兰与诸国交好,图丽从小就有多名语言老师,虽不至于精通,但也能听懂各国的话。
燕暮寒皱了下眉头,本来打算逼图丽拿王上压他,他就可以顺势与图丽决裂,冲撞王女殿下势必会引起迦兰王室的不满,不会再考虑将图丽嫁给他。
祝珩只需要在他和图丽僵持不下时开口求情,既能救下塔木,又能让图丽看清他心有所属,宠爱祝珩至极,因为他一句话就反悔。
借此机会,还能让府中人明白祝珩多重要,一箭三雕。
可惜他打算好了一切,万万没想到祝珩会提前开口求情。
燕暮寒骑虎难下,若是听祝珩的话,就失去了退婚的好机会,不听祝珩的话,塔木会死,图丽也不会相信他对祝珩有几分真意。
院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燕暮寒说话。
穆尔坎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还打吗?”
燕暮寒心里憋屈,面上不显,搭着祝珩的肩膀,在众人的注视下,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发顶:“既然夫人求情了,那便饶了他吧。”
一场风波平息。
燕暮寒命人备了马车,送图丽离开。
图丽神魂恍惚,从马车车窗探出头来,红着眼圈问道:“暮寒哥哥,那人究竟是谁?我知你并未娶妻,他还是男人,你不要拿夫人这种荒唐话来搪塞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小公主受了惊吓,说着说着就抽噎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眼睫上泪光点点,鼻尖泛红,十分惹人心怜。
燕暮寒不为所动,平静地移开视线,盯着被拉起的车帘:“我并未骗殿下,虽还未迎他过门,但他确是我此生唯一的夫人。我二人早在七年前就私定终身,那时我不过十余岁,比如今的殿下还要小,我心悦于他,多年痴心未改,又怎会觉得殿下不懂何为喜欢。”
图丽不信,抽抽噎噎地问:“那,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心中珍宝,不愿他人觊觎,自然是要藏起来的。”
昳丽的容貌浮现在脑海中,尽管不甘心,但图丽不得不承认,祝珩那张脸堪称绝色:“既然想藏起来,今日为何又让我看见?”
燕暮寒掩唇轻咳,半是骄傲半是不好意思:“偶尔也想炫耀一番。”
图丽是哭着离开的。
燕暮寒心满意足,一路小跑去了祝珩的房间,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
房间里,祝珩弯着腰,刚把头发浸湿。
敲门声急促,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祝珩懒得起身,直接道:“进来吧。”
“洗头发吗?”房间里生着炭火,燕暮寒仔细地关好门,“我来帮你。”
祝珩侧过脸看他一眼,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医师说过,你的伤口不能沾水,那边有凳子,将军坐着吧。”
燕暮寒坐得端端正正,直勾勾地盯着祝珩,看不够一般,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越看心里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