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 2)

  大夫人点头应是,微笑无话。

  四夫人赵氏心中狐疑,不知道老大家两口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兄弟俩心存芥蒂,大嫂和三嫂又没有私仇,何必把事情做绝?老三位高权重,又是个护妻女的,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不管老大家如何打算,她和阮义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当下笑道,“当嫂子的提点弟妹都是应当的,我们小的岂敢?大嫂既想的如此周全,我看回府那日的家宴就仰仗大嫂费心安排了,我也偷个懒、跟着嫂子学一学,大嫂可答应?”

  大夫人知道她是躲事,不想得罪阮信一家,不禁心中冷笑:没脊梁骨的东西,只能看到眼巴前儿的高低,往后谁大谁小,且走着瞧呢!

  嘴上只淡淡应了句“也好”,阮义和赵氏对视一眼,俱是无话。

  久未出声的二夫人已久安静坐着,低垂眼皮,掩盖住沉沉心事。

  伸冤

  11 伸冤

  阮信带着家眷上路本就走不快,加上凉州到京城足有几千里地,快望见京郊的时候,已经月余时间。

  冰绡第一次出远门,不时听青时讲解各地风俗人物,眼界大开之余,郁闷之气也去了许多。阮夫人怕她闷,走到人少的林间路时,干脆让她乘马与青时、阮七并行。

  兄妹三人走在队伍前面,说笑间谈及许多朝堂事,青时和阮七不背着她,也不因她是女儿家而看轻,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她问,都一一告诉了。如此一来,冰绡便觉得行万里路真如读万卷书一般,先前懵懵懂懂的许多事,如今都明白了。

  譬如恩远王府的檀琢为何处心积虑坏自己的名声,又故布疑阵引父兄疑心北戎。

  譬如皇家为何不准允退婚,反倒点了青时做驸马。

  皇家的猜疑和忌惮,恩远王府的挑拨和敲打,并不是因为他们凉州做错了什么,只因为父亲是大将军,掌着兵权,有了威望,得了民心。

  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冰绡心思沉重,又渐渐闷闷不乐。

  他们这一路从北往南,是见到许多新奇景象,更多的却是饥民流民。按常理,越接近天子脚下,百姓越该安居乐业才是。可冰绡眼见着却是,越往京城方向走,流民越多。她记得兄长和七哥谈论儒家时曾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乃是篡写的儒家,孔夫子说的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孟夫子说的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可见孔孟之道并不是教人做一个愚忠之臣。

  那父亲呢?父亲是否是个愚忠之臣?

  如今天子乖戾而昏庸,朝廷贪腐而臃肿,“苛政猛于虎也”,致使千里流民,路有饿殍——父亲为何要保明家之江山?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