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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静察觉到冰绡的目光,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恼恨,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岂不是如了那小贱人的意?
司徒静压下情绪,努力用一种打量玩意儿的眼神看冰绡那张美丽的面孔,可目光刚刚短兵相接的一刹,她的情绪就不由得重又浮了上来。
小贱人实在美丽,便是同为女人的司徒静看了,也移不开目光。
冰绡轻笑出声,“臣女是个俗人,倒觉得外面好看就已是难得了,若卖相欠佳,便是内里再好吃,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娘娘久居高位,一定没吃过臭豆腐吧?吃着虽香、闻着却臭,又黑又糙,是上不了御宴的。”
司徒静岂能听不出冰绡的意思,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堪堪忍住了勃然大怒的冲动。
平兰想要说点什么,一时也没想好措辞。
司徒静目光在平兰和平蕙身上转了一圈,念头便也跟着转了:司徒家百年簪缨,她司徒静是名门嫡女,何必与乡野贱人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不如平静以对,也教阮府的两位知道什么是天家气度。
想到此处,司徒静又挂上笑容,捻起一块儿玫瑰酥酪放到冰绡面前,“这个好看又好吃,妹妹应该喜欢吧?”
平兰和平蕙都没想到,司徒静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心里当真就存了几分敬重之意。尤其是平蕙,先前她还觉得皇后姑侄阴险,此番却又觉得人家这才是母仪天下的样子,四妹妹美则美矣,究竟是不成体统了些。
冰绡是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不管平兰、平蕙怎么想,也不管司徒静能否下的来台,既然九公主尚未现身,今日这园子的吃喝,她便决意分毫不沾,“小心驶得万年船”。
司徒静见冰绡不为所动,一边打量着她瘦削的肩膀,一边在心里暗暗冷笑:小贱人想得倒多,这种事情有男人上头就够了,用不着给她加料。皇家雨露恩泽,还是要清醒些承受才好。
“既然妹妹没有胃口,不如咱们就去赏花可好?”
司徒静笑得温婉,一副和善做派。
冰绡自是不信。今日这赏花宴处处透着蹊跷,司徒静必定没安好心。她最好以不变应万变,不吃不喝也不走,只等九公主现身。若到午时九公主还不来,她便要推说身体不适,打道回府了。
“东道主尚未现身,我们自行观赏,恐怕不合做客之礼吧?”
司徒静似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掩嘴道:“我原以为妹妹是个爽快人,今日才知竟是个多心的!迟早都是一家人,拘这些虚礼做什么?便是九妹妹怪我不知礼数,也断不会怪到你这正经嫂子头上!两位妹妹,你们说是也不是?”
平兰会意,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托娘娘和四妹妹的福,我们两个才能跟着一饱眼福!四妹妹,便请移动大驾,带着姐姐们见见世面吧?”
她这话说的俏皮,又给足了冰绡面子,便以为冰绡会借坡下驴,因而便伸手挽住冰绡一只胳膊。
哪知冰绡主意已定,铁了心等九公主,丝毫不为几句吹捧动摇。
身子也坐得稳如泰山,被平兰挽住的那只胳膊更如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平兰微红了脸,讪讪放下手,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