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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蕙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唯独隐去了九公主派人报信和平兰与庆郡王这两节,故而赵氏听得没头没尾,总感觉整件事缺漏了什么。

  平蕙被问烦了,嘟囔着嘴抱怨,“有完没完啦?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怎么想,我怎么知道?”

  气得赵氏戳着她脑门子一叠声地骂“不争气啊”、“不长进啊”。

  “咱们家能有今天,全靠我和你爹整日里谨小慎微、内外操持,这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桩桩件件都要操心,全凭着一份勤恳和用心罢了!”

  赵氏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放低了声音又道:“如今你祖母尚在,咱们是一大家子,吃喝不愁,将来你祖母没了,咱们四房要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平头小老百姓,你以为还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平蕙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心道:那还不是因为爹爹不争气吗,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氏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气,“咱们四房子息单薄,这么多年就你一根独苗,你自己若是不争气,将来爹娘老了,还有谁能帮衬你?娘知道你不爱听絮叨,可你如今也大了,也该为自己将来打算了!你们四个堂姐妹里,如今有两个都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平兰你也看到了,是个有心计的……你倒好,好处一点没捞着,反倒平白得罪了人……”

  平蕙不乐意了,“是我想去的吗?原本我就不乐意去!还不是你和爹,整日里想着攀龙附凤,现在倒要回过头来埋怨我?平芷是封了贵人,那不还是给老头子做小老婆?阮冰绡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你们心里比我清楚,是想教我也往火坑跳吗?谁不知道,太子如今的荒唐事,有一大半都是瑞郡王撺掇的……”

  吓得赵氏赶紧拿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小祖宗啊,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要不要命了!”

  赵氏恨铁不成钢地在平蕙脸上拧了一把,痛得她“哎呦”一声,不服气道:“这不是在自己房里嘛,又没出去说!”

  赵氏叹气,她是个性情泼辣爽利的人,唯独对膝下这根长歪了的独苗无可奈何。

  平蕙就像是一头驴,不顺心就会尥蹶子,只能顺毛摩挲。

  赵氏深深吸气,好言好语劝她,去西院看看冰绡,缓和一下关系。

  自打出了这桩事,西院就将原本的下人都遣回了正院,唯一与正院相通的角门也派了几个亲兵值守,每日里三班轮岗,防贼似的。

  原本供厨房下人运送粮油的西侧门被扩建成了正门的样子,如今入府拜谒的也都不走正院了,全都直接往西院去。

  如今的西院,俨然一方独立天地,不是分家胜似分家。

  这不是明摆着打其他几房的脸吗?

  大夫人在老太太面前阴阳怪气地提过好几回,老太太的颟顸劲儿几次被挑起来,都被赵氏压了下去。

  不为别的,就为一份心虚。她总觉得,西院动作这么大,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她两次上门都碰了软钉子,直接被守卫的拦了回去,连阮夫人的面都没见到。

  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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