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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琢刚经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又对上阮七的拼命招式,打得愈发吃力。转眼间,右臂就有两处见了红。
如此,他也打出了杀性,将手里的剑舞成了一条杀气腾腾的银蛟,直奔阮七双剑挥舞成的猛虎的命门而去。
猛虎跹跃,蛟龙游动,绿与白在墨色田野上相击,撞出一道道银色的闪电。
黎明将至,旷野天低树,终于到了天地间至暗的一刻。
马蹄卷起的尘土顺着西北风扬了过来,前一刻还在以性命相搏的两人几乎同时住了手。
御林军的黄领子在夜色中极为显眼,马蹄声哒哒地靠近,粗略估计,数目在百人之上。
“快走!”阮七嗓子喑哑,急急道。
“你说什么?”檀琢似没听清。
“我让你快走!”
阮七厉声喝道,一双怒目直视檀琢,似是要滴出血来!
冰绡急了,她冲着阮七用力地大喊大叫,“七哥,带我回家!”
可惜她的声音太微弱了,被呼啸的夜风和哒哒的马蹄淹没得了无痕迹。
阮七定定地望着冰绡,一瞬之后,他决绝地翻身上马,打马迎着御林军奔去了。
温和
照话本子说的,亡命之途总是不会一马平川,亡命之徒也总会得到上天的特殊“眷顾”。
檀琢穿着一身单衣搂着烧得一塌糊涂的冰绡疾驰了一个昼夜,终于到了西都,村郭酒旗在望之际,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没征兆地落了下来,淅淅沥沥地裹着冬日余寒,将檀琢浇了个透心凉。
冰绡缩在疏水的狐皮大氅中,只觉得额头上冰冰凉凉,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好舒服啊!”
檀琢冻得脸色发青,双腿狠狠一夹马肚,直奔到最近的一处客栈。
这里地处乡野和城市交界处,平常客人就不多,此刻天还没放亮,店家的门窗都是紧闭着。
檀琢解下配剑,用剑柄猛力击打客栈的木门,不消片刻,就听里面有人应声,“来了来了,您稍候啊!”
店主人听到这个声音,心知这是行走江湖之人的规矩,剑的意思是亮明身份,剑柄的意思却是好好招待,不找你麻烦。店主人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也不叫小二,自个儿从睡的热乎乎的窝里爬起来,只匆忙披了件外衣,便赶出来迎客。
门外的冷雨教店主人打了个激灵,一抬头就见紫雾濛濛之中,高大的白马上坐着个眉眼浓艳的年轻人,他一手搂着身前黑狐皮大氅中睡着的姑娘,一手用剑柄指着店主人,声音冷冷道:“我要一瓶金创药,两副柴胡发汗汤,还有你们这最好的郎中。”
没等店主人开门,他便抱着那个姑娘从马上翻了下来,鹞子一样轻巧地越过了木门,眨眼间就到了廊下遮雨的檐棚下。
店主人僵硬地转过身子,还没待开口,眼前一花,手中就多了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