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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鼓一声,拉弓架箭;

  战鼓二声,陌刀齐开;

  战鼓三声,持盾击地,大军齐唱“杀”声!

  “列阵!”

  “檀”字信旗凌空一点,金甲铿然浮动,激荡出抑扬顿挫,先方阵后圆形,有疏有数,锥行在前,雁行随后,钩行玄壤,水火变换,不一而足。

  “好!”冰绡情不自禁赞道,“由来巾帼甘心受,将军何必是丈夫!”

  杏明侧头看过来,神情颇为倨傲,满脸都写着:想不到你还有点眼光。

  冰绡冲她呲牙一乐,嘴里轻声叫了声“驾”,白马立时敞开四蹄,欢快地往军士中间小跑去了。

  绿芜紧随其后,生怕她一不小心再磕到碰到哪里。

  冰绡回头,红衣的杏明与她的信徒楚风仍在后面看着她,在刺眼的阳光下看不清神情。

  “一会儿你和那个副将打一架,探探他的路数。”冰绡悄声道。

  绿芜会意点头,又担心道:“只怕仅凭这个不能做实。”

  冰绡摇头,“你是想说怕檀琢不认吧?不用他认,我只想自己先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她想杀我。”

  阅兵结束,金甲兵散开阵型,已经恢复了日常操练。

  冰绡不习武,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只觉得这演武场与凉州的相较起来,似乎过分整洁了。兵士演练固然整齐划一,不过气氛过于严肃,失之自然舒适。

  看起来,这只大多由女子组成的队伍要比阮家军的军纪更严明,兵士与主帅之间也不如阮家军亲厚。

  自然,不同的将领有不同的带兵风格,不能说哪个就更高一筹。此外,今日这氛围焉知不是由于自己到来的缘故?没准是傅杏明故意想震慑自己也未可知。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倒是给冰绡发现个有趣之处。

  “绿芜,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女兵长的都不怎么好看,年纪也都偏大?”

  绿芜是个厚道人,只扫了一眼,略一点头道:“想来不是有特殊原因,是不会从军的。”

  冰绡点头,“于女子而言却是如此。只是,似乎云州的男兵也很丑啊,我感觉他们好像都不高,身体看着也不是很强壮,你知道缘故么?”

  绿芜一笑,“姑娘真是好眼力!我们云州重商贸,不像大虞讲究士农工商。在这里,寻常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首先是做商,商不成则士,士不成则农,工是最末的。若说哪个排在工之后,那便就是兵了。在云州,若不是活不下去,一般人是不想从军的。王府急于招兵,其中便有半数都是歪瓜裂枣了,说起来,傅将军这只已属上乘。”

  冰绡点点头,早听青时和七哥说云州物阜民丰,却于军事十分薄弱。

  “其实大虞也是,往往是穷苦人家的子弟,读不起书的才会从军,只是没到云州这样的程度罢了。咦,这样说就更奇怪了,你们云州这么有钱,铠甲、武器都是黄铜打造,想来饷银也是不少,难道当兵还不如做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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