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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琢起身吹了灯,躺在床榻上品味着她这句娇俏的骂人话,只觉得余韵也脆生生的,像烤好的牛筋,软糯又弹牙。

  晨起,八月初十,恩远王的寿辰。

  冰绡忍着呵欠去书房捉檀琢,却被侍卫告知,“天刚亮公子就走了。”

  冰绡气结:“他没说去了哪里?”

  “没有。”

  “……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对视一眼,均摇头,“公子从来不与我们说这个!”

  午正时分,议事厅前应是已经开宴,丝竹声似有若无地传进东华院,没地让人心烦。

  绿芜看出冰绡的心思,试探道:“姑娘,要不奴婢带您去议事厅那边看看?”

  冰绡烦躁地搅弄手里的帕子,两条腿离地,一上一下地蹬,“不去!我本就身份尴尬,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更尴尬?”

  绿芜知她顽皮有之,谨慎亦有之,也不再劝。只道:“奴婢过去看看?过一会儿回来说与姑娘听。”

  冰绡想了想,“那你去吧,留神别叫那边的人看见了,她们知道你是我身边的。”

  绿芜应了,自去前院看檀琢是否现身。

  不料,未待绿芜回来,便见檀琢怒气冲冲向着这边走来,一进屋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句:“要你多事?”

  果然教绿芜给说中了,他非但不领情,还要怪自己多事,恐怕是一知道了寿礼之事,便火急火燎地来找自己撒气了。

  冰绡耐着性子,“我不过是……”

  “不过是教唆啊琼与你一起多事!”

  “你有毛病吧?”冰绡忍无可忍,“我哪里做错了?”

  檀琢一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双目灼灼喷着火,“阮冰绡,有些事我可以容忍你胡闹,有些事,就好比今日之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火气炽盛,说出的话却不带温度,一字一顿地,听起来很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冰绡也奇怪自己怎么不怕了,她只觉得一颗心隐隐地抽痛。

  忍着这份别样的疼痛,冰绡努力让自己平静,“别这样与我说话,好像我是个无理取闹之人。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若你说的有理,我便与你道歉,往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

  她冷静而无所畏惧地回视檀琢,虽是仰望,却隐有质问的气势,令檀琢既愤怒又心虚。

  “哼!你没话说了吧!”冰绡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冲动、无礼、幼稚!别以为我不懂,你推行反垄断令,将那些大商户得罪个七七八八,焉知他们没有旁的心思?眼下正是需要王爷一力相助之时,你就算没有孝心,好歹也装个样子,教大家面上好过——像你这样,你教别人怎么揣测你与王爷的父子之情,如何揣测你!”

  “别人揣测与我何干!我檀琢便不是他的儿子,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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