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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去议事厅找父王,可人刚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了回来。

  哥哥看见了,与那些侍卫大打出手,直打到吐了血,也没有冲出院门。他那会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一委屈,怎么还能搁得住这天大的事,便哭着与母妃说了全部。

  母妃听完就厥了过去,醒来后大口大口地吐血,只要见父王。下人见她隐有不好的征兆,便好说歹说教侍卫去请。

  父王倒是来了,那是他最后一次见母妃。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父王愤怒地扬起茶盏朝着母妃的额上掷了过去——没打到母妃,被哥哥挡住了,在他手指上留下了一处月牙形的瘢痕。

  母妃从此一病不起。我不像哥哥,他是母妃的第一个孩子,长得那样像我父王,母妃对他千娇万宠,都没有请奶娘,而是亲自哺乳的。到我这里,她身子弱了,心也灰了,再没有力气亲自喂养我了。

  若不是我还小,也许母妃当时便自尽了。她心灰意冷地活着,直活到再也活不下去了。我记得她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琼儿乖啊,往后听哥哥的话”,之后便教奶娘将我抱走了。

  我没有看到母妃的死状,但哥哥看到了。他使劲地扒拉开人群,只看了一眼便跑了,跑到院子开始干呕。他呕完也没有哭,只是浑身颤抖,上牙打着下牙,在王府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谁都拉不起来他,父王生气了,索性教谁都别管他,由他去。

  后来还是膳房的老路……对,那时候还是小路,抱起跪得浑身僵硬的哥哥,到膳房给他喂了点米汤。若不是那点米汤,恐怕哥哥也要随母妃去了——你不知道他气性多大,整整一年他都没与父王说过话。

  直到檀瑞出生,他冲进明婉的卧房,想要一把将檀瑞摔死。正好父王在,一把推开了他。

  他跌倒在地上,恨恨地对父王说了句,“我杀了你!”

  便扑到父王身上又打又踢。

  父王恼怒地给了他一巴掌,他方醒过来一样,转身跑了出去。

  从那往后,他便变了个人似的,总往外面跑,也不怎么逗我玩了。只是三五不时来问我,有没有人欺负我,缺不缺什么。除此之外,便再无别的话了。

  佯醉

  五凤楼。

  檀琢酩酊大醉,全然忘却了回去跟踪冰绡这回事。

  杏明坐在他身侧,并不劝他少饮,只与他一起浅斟慢饮。

  “你说……她做错了事,怎么还这么、这么振振有词?”檀琢大着舌头,也不知道是问杏明还是问自己。

  杏明也有了三分醉,只冷笑道:“我倒没觉得她有错,是你自己心虚,才跑到这里喝酒。”

  檀琢似是没听明白,迷离着醉眼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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