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冬至(康熙三十六年)(1 / 2)
于是佟佳贵妃这才作罢。按照石小诗和胤礽商量好的计划,她还得去钟粹宫套话,套话前得先做些功课,于是问佟佳贵妃:“荣妃母可还好么?”
佟佳贵妃不知她好端端地怎么问起了荣妃,想了想说就那样吧,“哦对了,马贵人你晓得么?和郭络罗贵人一个宫室的,是荣妃族妹,前儿殁了,我请信使讨了万岁爷的意思,万岁爷命用荣妃的仪仗出殡,想来她到底心情欠佳,因此最近也没怎么出来。”
石小诗啊了一声,这康老爹喜欢娶姐妹花的癖好可真害人。
她想了想说:“那我去钟粹宫见见她,听说二公主如今在漠南蒙古过得很好,我便说太子爷思念二姐了,也不至于被赶出来。”
这番借口在荣妃耳中听来自然很恰当,她微笑着将石小诗引到钟粹宫正殿坐下,“荣宪就比太子爷大了一岁,他们姐弟两个,小时候还在一块儿玩过御花园的泥巴塘呢。”
石小诗想象了一下小小的二大爷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模样,觉得这画面足够她当作一整年的笑料了,然后才把话题往胤祉身上引,“我听太子爷说,三阿哥在哨鹿时表现十分英勇,没想到他一个玉面文人模样的阿哥,竟也能挽弓射狼,真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男儿啊!”
荣妃似乎没察觉什么异常,含笑道:“可不是么,老三这孩子,心眼实在,昨儿一回来,就巴巴地送了狼皮狐皮过来,说是给我天冷了做袄子,只是这孩子到底不如他哥哥,说是遇到了一只梅花鹿,奈何技艺不精,没讨到活捉梅花鹿的彩头。”
石小诗说不碍事,“有这份心思,比什么都重要。”
荣妃说可不是么,“只是我也有件事要拜托太子妃,老三家里那个福晋董鄂氏,我知道她出身好,打小就没受过委屈,可是为人妻,岂能有这么娇纵的性子?听说她很听太子妃的话,只盼太子妃得了空,为我劝导两句,我心中必然感激不尽。”
话说到这个份上,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石小诗在钟粹宫里又坐了片刻,她和荣妃到底不熟,也没话继续往下聊了,只好寻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荣妃送她出宫门,路过庭院时,她看见廊子上似乎挂了几张刚写完不久的大字,正迎风吹着,等待墨迹干透好拿去装裱。
“这是您的墨宝?”石小诗眯着眼凑过去,但见最前面一张写着《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后面还有《蜀道难》《将进酒》,都是李白的诗。
“是啊,佛经抄腻了,我最近在读唐诗,李太白真是古今第一诗人!”荣妃站过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
她话说得轻巧明快,石小诗的后背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看到这几张字,她就觉得眼熟,如今多看过几眼,她就更确定了。
这字她是见过的,以她被胤礽强迫练了那么久的书道发誓,荣妃的字迹,与是那僖贵妃床头暗格里,那张写着“汝施恶行,必得恶终”的发黄草纸上的,一模一样。
第96章 冬至(康熙三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