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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啊,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一下了,我们手上真的腾不开空呀,老人家有时候认人,真的麻烦你稍微费点心了。”孙婆婆的儿子办完事乐呵呵的走来说道。
江眉淡淡的笑了下,神色有些僵硬,说:“没关系,应该的。”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还专门请假来医院帮忙,老太太年纪大了,有时候都不认得我们做子女的,却一见到你就能叫出名字,也是稀奇。”
江眉脸色极差,但还是聊了几句,院子里的人散了,江眉和江珃回了自己屋里。
孙婆婆的儿女开着车离开了二斜口,只留下那个中年妇女,她是他们请来的护工,负责24小时照顾孙婆婆,又托江眉平日里多照看一下,生怕护工怠慢老人。
江眉这段时间的情绪明显的不好,过年的时候稍微稳定了点,今天又很不对劲。
江珃说:“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排除一些荒诞的想法,江珃觉得江眉可能是更年期,所以才会睡不好吃不香,精神不佳。
简答的一句话却让江眉有点发火,她生硬道:“我不会再去医院了。”
江珃默了声。
江眉越想越乱,也终于沉不住气,停下手中的活问道:“等你去了华西,我们搬家去那个城市生活怎么样?”
江珃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江眉复述了一遍,她似乎早就定下这个主意了。
“为什么要搬家?这里不好吗?”
江珃对自己的出生地没什么印象,从小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在墨城长大的,对她来说,这就是她们的家,拔了根要去别的地扎根,实在很难割舍。
江眉说:“浙州也是个不错的城市,我托了人去打听过了,房价还能接受,至于工作,也挺好找,你以后毕业留在那里发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珃仰起头,默了片刻,问道:“妈,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
江眉忽然慌了一下,“没有。”
江珃几乎确定,江眉的反常就是因为那个荒诞的理由,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江珃快淡忘了那个人的存在,她已经习惯只有她和江眉两个人生活的关系了,那个人突然出现,带来的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因为江眉的关系,她甚至很排斥。
江眉从来没和她说过关于那个人的坏话,她只是说,他做了一件让她无法原谅的事情,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江眉很痛苦,所以江珃总觉得那个人不是个好人,至少他让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自己拉扯大孩子。
这些年江眉受的委屈只有江珃最清楚。
这个话题对江眉来说依然是禁忌,江珃想让她说明白说清楚,可江眉铁了心说没有,她似乎没有办法很平静的提起那个人。
江眉意识到今天说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叹了口气道:“你先别分心,好好准备考试,以后会和你说的。”
江眉最后的那一句无疑是默认。
江珃没再多问,这是一个巨大的创伤,就算要摘下纱布,也需要时间做点心理准备。
只是她的父亲在墨城。
这个认知让江珃一下子乱了,他可能真的不是个好人,但究竟有多不好,他长什么样子,他在什么,他知道她吗?
他又为什么会在墨城?
……
江珃在淋浴下站了很久,直到热水泡的皮肤起皱,脑袋开始晕眩。
初春的冷是刺骨的,江珃从浴室里出来冷风吹在身上,皮肤毛孔都开始缩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风……
江珃定眼一瞧,她床上躺着个男人。
她嘴巴张成o状,脑袋晕乎乎的,还反应不过来。
杨继沉双手枕在脑后,双目闭合着,呼吸均匀,颀长的身躯占满她的小床。
江珃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上了锁,咔嚓一下,一转身,趟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眸微醺,脸上的几分醉意显得他有点疲惫。
江珃揪紧外套衣领,她里头只穿了件蕾丝花边的吊带衫。
杨继沉捏了捏眉心,眸子瞟到她身上,小姑娘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脸颊和耳朵微红,丸子头扎的又高又凌乱,宽松的羽绒服外套下是两条光溜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