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5(1 / 2)
“你如此行事,将来恐有劫难。”余不泊张口说道。
楚难这一会儿已经囫囵吃下了个饼,张口道:“先生您心善,不与他计较,但我就是个小乞丐,死了便死了,还不如为先生做些事。”他说得理直气壮无甚可指摘的,更何况余不泊这么个平日里便寡言少语的性子,自然说不出什么劝服的话来。
结果确实如楚难所料,余不泊酝酿半天,到最后也只是干巴巴的一句:“如此不对。”
这连傻子都说服不了。楚难咀嚼着馅饼,对余不泊摆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像在询问这么做哪里不对。余不泊虽天赋异禀,但却并不是个善言辞的性子,被小乞丐这般瞧着,他也不知该如何说。索性余不泊知道谁能将这因果与小乞丐说清楚。在思虑片刻过后,余不泊还是问出了口:“你可愿——入道?”
咽下最后一口馅饼,楚难暗道顺利,他认认真真问:“随先生入道?”出于考量,楚难得跟在余不泊身边才能及时杜绝对方身边那些麻烦事。若是入了门却见不着余不泊,那只白瞎了他如今这番工夫。不等余不泊回答,楚难便将满手的油花随意往衣服上一抹,道:“我随先生入道!”
余不泊显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这事俨然便定下了,只是镇上该处理完的事情还是得处理。“你可有名讳?”余不泊在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问。
“楚难。”走在余不泊身侧的楚难答道:“灾难的难。”他这名时常有人念错,在过去的任务中许多人都会同他说这名字不顺,大多都以困难的难作谐音,说是听起来至少饶有一线生机。但至少放在当下,这名字就很是契合楚难当下的乞丐身份。
“——你可知难这字并不只有一种解法。”余不泊在沉默须臾后说道。楚难看向对方,只听余不泊娓娓道出:“一为为难,二为灾难,三——与傩同解。”前两者在平日常见,楚难也听过,但傩字并不怎用,他也没研究过其中含义。余不泊似知道这对楚难而言并不太能理解,因此很快解释道:“傩字在过去是用作驱除疫鬼祭祀的词,也取趋吉避凶之意。说来也与道有缘。”
“你的名有三解,何不理解为你的父母望你自择前程呢?”
余不泊这种说辞楚难也听得稀奇,他颇捧场地笑道:“先生说得对。”管他三七二十一,楚难实际并不在意自己名字有什么解法,但也不想扰了余不泊这难得的兴致。“先生想怎么唤我都可以。”余不泊神情淡淡,对此只点了点头。
镇上的风波在余不泊调查完全后很快便解决了。起因是山上的黄鼠狼成了精,在逮鸡吃的时候被主人家撞见,一时惊惶下做出攻击的行径来,没成想沾上血之后反倒贪恋起人味儿来,之后便开始捉人供食。比起人而言更具上天厚爱的动植物修炼起来要简单许多,但也因此极容易行差踏错,迄今才令修道人士占据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