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擦手(捉虫)18(1 / 2)
年夜这一晚谨慎防备,但最后玄静并没有动手,甚至之后好几天,玄静都没有一点动作。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总是被动防备不是办法,阮梨珂决定主动去探一探玄静的口风。
见了玄静,没等她开口说几句话,玄静却先道:“对了,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事同你们说。”
今日是萧淮憬陪着阮梨珂来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阮梨珂道:“道长请讲。”
“是这样——”玄静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两人,这眼神萧淮憬明白,阮梨珂却有些莫名,“过几天你们阮家要来人,之前观里对你们……略有苛待,也不是我们非要如此,是你们阮家有人特意交代过了,所以,你们眼下还得搬回原来的住处去,不然被你们阮家的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拿了银子不办事。”
阮家又要来人了?
还有,原先观里故意磋磨她们,竟然是阮家有人事先打点过?
萧淮憬不知心里作何想法,阮梨珂总之是结结实实愣在了原地。
她自认从前在阮家,不管对谁,她都不曾慢待,无论主子还是下人,她一贯都是随和宽容的,到底是谁,厌恶她至此,连她来了道观也不放过?
两件事放在一起,阮家要来人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事。
玄静见她不说话,想起账本还在她手里,暗暗咬了咬牙,面上语气却和缓了许多:“你们放心,只是暂时搬回去,等阮家的人走了,你们还是可以住回现在的屋子。”
阮梨珂终于回过一点神来,震惊过后心里到底不大好受,语气也低落了些:“那请问道长,可知道阮家来的是谁?”
玄静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说是来进香的,没说是特意来看你,但我想普丘观离泉州这么远,哪会只是专门来这里进香的,怕只是借口,其实是来看你的。”
阮梨珂胡乱地点了点头,把打探的事给忘了,有些心神不宁地往回走。
萧淮憬默不作声跟着她,望着她略微惝恍的侧脸,不大能分辨出她心里此时的念头——深闺长大的小姐,一身全系于家族,因被家族抛弃心灰意冷,是不是又要因为家族来人,死灰复燃了?
但他已经没有多少工夫再在这里耽搁了。
“姐姐。”萧淮憬出声。
阮梨珂兀自出神,过了两瞬,才转过头看他:“嗯?怎么了?”
“姐姐,我们还离开普丘观吗?”萧淮憬轻声问。
阮梨珂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离开?”
萧淮憬暗暗松了口气,面上抿了抿唇,嘴角弯起一丝乖顺的笑,语气格外欢欣:“好,不管姐姐想去哪里,阿憬都会陪姐姐去。”
阮梨珂忍不住笑了,心里闷闷的感觉也被少年明朗的笑脸驱散了一点。
回了寮房,阮梨珂把玄静的话一五一十同抱琴说了,又道:“玄静近来一直没有动作,可能正是因为阮家要来人的缘故。”
若阮家刚要来人,她就出了事,那阮家的人就算只是做做样子,表面上也必须要追究普丘观的责任。
抱琴听了她的话,却没心思去想玄静的事了,只在想阮家来的人会是谁,又是谁在背后偷偷害她们,竟故意让她们在道观不好过。
阮梨珂回来的一路上已经把心里的震惊和不平都疏解了,她现在只想赶快带阿憬和抱琴离开道观。阮家突然来人,不失为一个机会。
倘若当着阮家人的面彻底消失,那以后不管去哪儿,只要不回泉州,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两人各想各的,按照玄静的意思,开始把东西搬回原来破小/逼仄的寮房去。
她们东西不多,但两处寮房之间尚有些距离,东西全搬完,也都累得气喘吁吁了。
抱琴还在气愤地想阮家的事,忍不住道:“小姐,您说会是谁在背后故意刁难我们?”
阮梨珂也想过,但因为萧淮憬打岔,她很快决定,不再去想之前的恩怨。
与其纠结于过去,不如着眼于未来。
阮梨珂没说话,抱琴已经又道:“会不会是四小姐?之前就是她给小姐——”
她话音一顿,恼自己气昏了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把话咽了:“四小姐平素和小姐交好,转眼抢了庾家的婚事,我看八成就是她在背后捣鬼。”
虽是抱琴把最叫人难堪的话咽了回去,但阮梨珂自己也能想到,脸色有些变了。
无论过去多久,想起那晚的事,她还是能感到强烈的屈辱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