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2 / 2）

“这话校长说得毫不心虚。一百名开外的学生算什么优秀，高考完之后就会被你另外安排走了去发挥剩余价值。前后都是死，我不如先帮你处理了。”裴森说。

手中的茶被杯放在桌上，一点茶水都没有溅出来。

校长眉目含笑，看起来还是那么那一副随和沉稳受人尊敬的模样。

“裴同学出乎我意料的聪明呢。”他毫不吝啬夸赞道。

两人对视着，面上的笑容如同什么雕刻在脸上的面具。而一边的陆助理则是为两人默默添置上新

茶水。

这一场谈话双方心照不宣地结束了。他们并没有聊上多少时间，却达成了共同意识的合作。

从校长室出来后，裴森望着外面还算火辣的太阳，略感到无聊。

而感到无聊时最好的打发时间方法，那就是找人聊聊人生。

“裴女士。”陆江峰在裴森的身后叫住了她。

裴森挺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脑袋。

陆助理来到裴森的身边稍后一点的位置，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是一张铜黄色的银行卡。从原身的记忆中可以了解到，这是十一区内部流行的卡品，额度只有十

万元。但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拿出来，人们就可以意识到这是校长势力的一员。

在十一区内，这位校长是一位谁都不愿意得罪的存在。他代表的不仅仅是那好笑的慈善机构形式

的学校，更是其背后谁都无法撼动却没人知道的产业链。

裴森微微挑眉，伸手夹住了银行卡，“不错。”

陆助理这一次终于对裴森露出不满的神色，“你现在接受了校长的庇护，应该对他展示你的尊敬。”

大抵是一场时间不长的谈话令陆助理认定了裴森是校长招揽的人才，因此他默认了裴森是自己未

来的同事。

作为同事，还是比裴森更高一等级的助理，自然而然要对新人进行“提点”。

很可惜，他的提点在裴森这里注定了打水漂。

虽说裴森与校长达成了表面意义上的合作，类似于明码标价的劳务合同。但其本人是半点没有将

这个仅仅口头存在甚至应该双方内心默认的合作放在心里。

要知道之前和她合作多年知根知底的系统都能互相捅刀子，口头上的约定不过是她为达成目标众多手段的其中之一。

对陆江峰心思完全看透的裴森嗤笑一声，把银行卡塞进兜里头也不回走人了，用完就扔的烂人属

性那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拿到了钱，解决了暂时性的资金问题。裴森首先离开了学校，前往这附近为数不多的商业街。

将是商业街，只是人比较多的地方罢了。

不仅有随处可见的小摊贩，更多的还是骂骂咧咧素质低下的酒鬼和赌鬼们。也不是没有稍微整齐

一点的小商铺，只不过里面的老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里，女人的身影鲜少看见，就算有，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纪，身形臃肿的中年妇女。她们有的

推自己的小餐车，有的身负沉重的包裹。眼神里或许是麻木的，或许是阴狠的。总之多种多样。

而像裴森这样年纪的少女，在商业街中完全是醒目的存在。经过谁的身边，那都是收割回头率的。

走了一段时间，裴森终于走进了一间还算干净整洁的商铺。

这里贩卖的是各种衣物和饰品，大大小小繁多却整齐有序摆放在展示柜内。

目光滑过所有的商品，裴森将视线停留在前台展示柜内的商品上。

“叮铃！”

前台后面的门开了，撞上了按在门框上方的铃铛。

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色包臀裙的年轻女性，二十三四岁，容貌艳丽。她叼着一根烟，上衣领有些

凌乱，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暧昧的痕迹。

显然，刚刚在里屋内有一些晋江不可以播出的东西。

“欢迎光……临……裴森？”

女人显然是认识原身的，瞧见裴森立刻做出惊讶的表情。

随后，她懒洋洋靠在门框上，挑衅般挑起眉毛，“怎么来到这里了？终于愿意张开腿了？”

裴森面对女人，扬起了标准的亲切微笑，“你现在的姿态可不适合聊天。”

此话一出，女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阴郁，眨眼间就恢复过来，似乎没有察觉到裴森的嘲讽。

“好几个月不见倒是牙尖嘴利起来。说吧，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总不能是有钱买东西吧？”

裴森的笑容扩大几分，身子朝前倾，手肘撑住了前台的展示柜，撑着下巴望着女人，“或许我是

来看你的笑话的呢？”

女人笑容更欢了，“看我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哈哈哈啊，我现在吃香喝辣，完全不用担心什

么时候就被人卖了去器官和脑子。”

“倒是你啊，去学校又有什么用？我听说你在学校总是被欺负啊，就算是回家还要被你那个死鬼

老爸打一顿。你现在好意思看我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越说越欢乐，本就凌乱的衣领随着她的动作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以及上面的红痕。

裴森这一次没有说话，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女人。

她的眼神里同样带着欢乐，甚至是一种怜惜。

在这样的注视下，女人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到后面唇色开始泛白。

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在对方的注视下好像被强制性脱下了衣物，然后被人拎起双手上下打量。那种

眼神是怜惜，却和善良毫无关系。

与其说是对人身世的同情与可怜，不如说是一种对待即将死去动物的施舍注视。

仿佛在说：“这一只动物很快就会在我的屠刀下失去生命，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