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17（2 / 2）

孟沉簌重新抬起头，见他反应和之前不太一样时，难免好奇：“你怎么了？”

玄慕拧了下眉头，心中纠结一番后，还是直视起孟沉簌的眼睛。

他开口：“其实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你在看我的时候，到底想的是谁？”

孟沉簌一愣，微诧后忍不住笑了一声：“我看你的时候，自然就是在看你，还会想什么别的人？”

“可你每次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在通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人。”玄慕蹙起眉：“你之前不是说，你认识一个叫做‘玄慕’的人吗？我和他长得像吗？”

“……”

嗯……

孟沉簌眉角微微上挑了挑，一时间竟被玄慕的话给问住了。之前她是看他失忆了，随口忽悠他的，谁知道他竟然将自己说的话如此当真。

他该不会真的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话吧？他对此就没有怀疑？

孟沉簌看着他，不由眯了下眼。

玄慕也看着她，眼神依旧疑惑：“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孟沉簌问他：“你有没有怀疑过我跟你说过的话？”

玄慕毫不犹豫回答：“没有啊。”

孟沉簌：“……”

孟沉簌诧异后扶额，稳了稳情绪后再次开口询问：“你都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你为何会那样相信我说的话？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玄慕反驳道：“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万一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怎么办？反正什么都不记得了，那选择相信你不是正好吗？反正你是这里的‘地头蛇’。”

“……地头蛇？”孟沉簌挑了下眉：“这称呼可真难听。”

“就是个比喻。”

孟沉簌还是觉得有些稀奇，她忍不住确认般询问：“你真的相信我？”

玄慕一脸不解看着孟沉簌：“怎么？你还希望我不相信你？”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她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脑子里的思绪全都混在一起，拧成了一团乱麻。

这都是些什么啊……

她背过身去。他这么相信自己说的，那她要是说她之前都是忽悠他的，他会不会生气啊？

玄慕看着孟沉簌的背影，眼眸眯了下眼，迈步往前，从另一边走到她身前。孟沉簌愣了下，又转过身。

而后玄慕又走到她面前。

不管她转向哪一侧，他都会跟过去站在她面前。

孟沉簌：“……”

玄慕：“……”

两人大眼瞪小眼。

孟沉簌无奈了：“你想干嘛？”

玄慕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是你认识的那个玄慕的替身吗？”

“……替、替身？！”孟沉簌愣住了，诧异的眼神后又显震惊。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玄慕直视着孟沉簌的眼睛，再次询问：“我是吗？”

孟沉簌毫不犹豫摇头：“当然不是！”

怎么可能会是替身……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真是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玄慕？天上地下，都只有一个他。

玄慕盯着孟沉簌看了会儿，紧绷住的思绪松懈下来。他缓了口气，郑重其事着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他从纳戒中取出另外一批灵力珠子，而后投到半空中，眼看着它们自然整齐排列好，开始吸纳此间星光。

孟沉簌眨了眨眼，有点茫然。

玄慕的反应变化真是快，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的玄慕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她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是不能理解玄慕的脑回路，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奇奇怪怪，连七八糟。

孟沉簌摆了下手：“那你继续在这里弄聚星珠吧，我回去睡觉了。”

玄慕点了下头：“嗯。”

待孟沉簌走远后，玄慕才转头看向她离去的方向。

黑暗夜色里，隐约能看见她的身影轮廓。

他轻眨了下眼，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眸中闪过一道光亮。

似是欢喜。可那眸光转瞬即逝，不怎么真切。

玄慕收回视线时，仿佛有一声笑起。

声音很轻，很快融于夜色中。不知是真的，还是短暂一瞬间出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