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2)

“朋友?”

法朗西斯恍了恍神。

“罗恩,你是我第二个朋友。”

(第一个是金妮。)

“怎么可能!”罗恩惊讶极了。

“你在你原来的国家没有朋友吗?”

“我们只是认识,但不是朋友。”法朗西斯解释。

如果忽略丈夫的身份,德米特倒是可以算她的朋友。

“是的,我以前大概没有朋友。”法朗西斯说。

“没关系,至少你现在有很多朋友了。”罗恩温和地笑笑。

虽然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助学资金,但法朗西斯认为自己还是应该找一份工作干。她在英国没有地方住,虽然韦斯莱一家非常好心地收留了她,但是显而易见,他们的家庭条件也不富裕,法朗西斯不想像老鼠一样白吃面包片和果酱。

她仍旧留着德拉科的地址,准备挣够钱以后把金表的钱还给他。但只要一想到金表的昂贵价格,她就又决定先把这个计划暂时搁置。

幸好德拉科是个麻瓜,不会追到霍格沃茨要账!

她现在能够勉强照料自己,至少已经学会了缝补袜子和驱赶地精。

在乔治和弗雷德的帮助下,法朗西斯搞到一套擦皮鞋的工具,然后披着稀薄的月光出门。

“不需要这样做,孩子。”莫莉夫人竭力阻止她,“你的助学金已经包括了在陋居的伙食费,邓布利多校长已经把这部分钱给了我们——要我说其实这也没有必要,我们只是给了你一张折叠床和几片面包而已。”

“我想去伦敦看看。”法朗西斯说,她知道韦斯莱一家给予她的不只是住处和食物 ,“听说伦敦有很多人,有人的地方就能创造财富。请让我试一试,夫人。”

莫莉夫人对待法朗西斯一向比较宽容,50分钟以后,她勉勉强强同意了。

法朗西斯在伦敦街头找到一个位置,等到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的第一个顾客终于上门。

那个人似乎是为政府或者学校工作,西装革履,戴着一幅包边眼睛。法朗西斯猜测这个人的职位应该不会很高,因为他手里的公文包档次非常低,是阿尔阿拉夫低阶贵族才会使用的货色。

这种人一般只会给很少的钱。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个人居然给了她五英镑。

法朗西斯高兴极了,由衷感激道:“您真慷慨,先生。”

然后才伸手接钱。

西装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狠狠摸了一把,然后才笑嘻嘻地放开。

法朗西斯非常熟悉这种笑容。

因为阿尔阿拉夫的老男人们看见年轻姑娘们也会露出同款表情。如果那个姑娘只是一个低阶贵族或者女仆,那么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到这些男人的房子里。

于是法朗西斯抄起鞋油狠狠砸向西装男人的脸。

“拿开你的脏手,无能的老东西!”她破口大骂。

黑乎乎臭烘烘的鞋油顿时挤了男人一脸,还有一部分被弄到眼睛里。

“小女表子!”西装男人捂着眼睛怒吼。

法朗西斯把鞋刷也扔了出去。

然后抱起剩下的工具就跑。

她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没跑几步就被西装男抓一脚踹翻在地上。男人抓住她金色的长发,看样子是要给她脸上来一拳。

真过分!居然打脸!

法朗西斯现在只期望男人别把她的牙打掉,她可不想说话时候漏风。

“昏昏倒地!”

一道漂亮的光芒闪过,西装男忽然弹跳起来,然后被甩到一边。

弗雷德和乔治一人踹了西装男一脚,在他爬起来之前拉着法朗西斯逃跑。

“呼——”

“呼——”

他们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停下,法朗西斯扶着胸口剧烈喘息着,她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五脏六腑拧成一团,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小倒霉蛋,我和乔治才离开三分钟你怎么就惹了这么大麻烦?”

“嘿!你怎么了,小倒霉蛋?”

弗雷德问。

法朗西斯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剧烈的疼痛让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习惯性地去口袋里拿嗅盐,但却摸了个空。这时她才想起来自从离开阿尔阿拉夫以后,衣服里就再也没放过嗅盐。

她单手撑着墙壁,慢慢倒下去,由于感官还没有丧失,她隐隐听见弗雷德和乔治正在紧张地商量救治方法。

“乔治,我们要不要试试给小倒霉蛋掐人中。秋·张上次就这样帮助过一个赫奇帕奇。”

“好主意,弗雷德。但是我不确定人中在哪里。”

“我好像知道,总归要试一下。”

法朗西斯无力地挥舞着手臂,努力想要告诉弗雷德:你掐的是鼻孔。

法朗西斯最后被送往圣芒戈,经过一系列的抢救和治疗,她在两天后于昏睡中醒来。

等到眼睛终于能适应病房里明亮的光线后,她猛地坐起来抓着金妮的肩膀问:“我擦皮鞋的箱子呢?”

“嗯?箱子?呃……我想它们可能被落在伦敦了。”

金妮被她吓了一跳。

“全都落在伦敦了?一只鞋油也没留下?”

法朗西斯气若游丝地问。

金妮:“是这样的。”

法朗西斯松开手,一头栽回床上。她身上插着的各种用来监测身体状况的管子顿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治疗师们一阵手忙脚乱过后,机器们总算停止鸣叫,法朗西斯脸色惨白,两眼失焦地躺在病床上,连头发丝都散发出绝望。

“亲爱的孩子,箱子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吗?我让亚瑟去帮你找回来。”

莫莉夫人疼爱地替法朗西斯擦去头上的冷汗。

“不。箱子里除了擦鞋的工具什么都没有。”法朗西斯回答。

莫莉夫人松了口气。

“但这套工具花了我六个金加隆。”法朗西斯痛苦地呻.吟,“上帝,六金加隆。整整六个金加隆啊!”

她的生意还没开张就连本钱也折了进去。

“亲爱的,别太在意钱的事。你现在需要好好疗养身体,治疗师说你有一些贫血和营养不良的症状。”

莫莉夫人宽慰道。

金妮也帮着莫莉一起劝慰法朗西斯:“我给你带了美味的南瓜汁和苹果派,要不要尝一下。治疗师说你需要在医院继续好好观察几天,我明天给你带草莓派和土豆泥怎么样?”

法朗西斯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抓着金妮的手问:“住院费一天多少钱?”

金妮:“……”

莫莉:“……”

法朗西斯再次感到绝望,她想这里的住院费一定很贵。

阿尔阿拉夫的看病费就很贵,因此许多穷人宁可祈求神灵保佑也绝不去看医生。如果有人不幸出了车祸,他们宁可爬到医院去也绝对不会叫救护车。因为叫救护车的费用能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薪水。

她捏着金妮的手又紧了紧,祈求道:“我美丽的、聪明的、善解人意的吉妮维娅,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治疗师,如果我睡在走廊,可不可以减少一些住院的费用?”

“亲爱的,说真的,不要再为钱的事发愁,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问题。”

莫莉夫人的眼角湿湿的,她愈发疼爱法朗西斯。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向院长反应,他答应会仔细考虑费用减免的问题,不要担心。”

但是法朗西斯依然非常忧虑。

即使有助学资金和当掉金表的钱,她仍旧非常贫穷。

因为这些钱只够缴纳她的部分医药费。

所以她还是需要很多钱。

用来缴纳接下来的住院费、开学后的书本费,还有魔杖、巫师袍、坩埚……

并且她还想预留一部分钱给韦斯莱朋友们购买礼物。

法朗西斯一边琢磨着赚钱的新出路,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的病历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拉丁文。

圣芒戈的治疗师喜欢用拉丁语书交谈和书写病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重症患者本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另一方面是为了卖弄学识。

他们似乎和韦斯莱夫妇达成共识,暂时并不准备把检查的真实结果说出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