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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法朗西斯拎着她的行李准时抵达破釜酒吧。韦斯莱先生已经在那里等她,他们没有利用飞路粉,而是乘坐麻瓜地铁抵达伦敦。
格里莫广场12号。
一个绝对隐蔽和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它的地址。
赫敏和罗恩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一阵子,哈利也于四天前抵达。
法朗西斯把白葡萄就交给韦斯莱夫人的时候,一个憔悴但眉眼英俊的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瞥了眼韦斯莱夫人手中的酒,从鼻子里发出两声笑:“看来今天我和卢平可以好好喝上两杯。”
“法朗西斯,我想我在信里的语气太严厉了。”韦斯莱夫人给了法朗西斯一个热情的拥抱,“真高兴你回来了。”
“我很想念你和韦斯莱先生。”法朗西斯贴了贴韦斯莱夫人的面颊,心里却萌生出浓浓的愧疚。
她贴身的口袋里放着那份监护人移接的文件,现在只需要韦斯莱夫妇签字即可。
但是他们还不知道。
法朗西斯最终决定明天再办这件事。
在格里莫广场12号,法朗西斯正式见到了哈利反复提及几次的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
“如果我是你,就晚两天再来。”金妮对法朗西斯小声说,“妈妈这两天在给这座房子大扫除,这一点也不好玩。”
“没关系,这些活儿我算得上在行呢。”法朗西斯不在意地说。
她和赫敏、金妮同住,睡觉前,她们给她详细讲述了哈利遭遇摄魂怪、即将被魔法部传唤、以及剩下其他人这个暑假的经历。
说真的,哈利真惨,外面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神秘人回来这件事,《预言家日报》更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你怎么样?离开陋居以后一直在斯旺西吗?”金妮问,“我听赫敏说你们一起去了海滩,真不错。我想偶尔一个人住上几天也应该很开心。”
法朗西斯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把事实说出来:“实际上,我不是一个人住。我和德拉科住在一起。”
金妮的表情顿时像吃了鼻涕虫,而赫敏差点从床沿掉下去。
“法茜,你是在逗我们吧?”金妮压低声音说,“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对吗?”
“他暑假来找我玩儿几天,就顺便住在我家客厅里。”法朗西斯继续说,赫敏紧紧抓住床头不让自己摔下去。
“但是他现在变得有点奇怪。”法朗西斯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拜托,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金。”
第二天下午,法朗西斯鼓起勇气去和韦斯莱夫人说监护人移交的事。
韦斯莱夫人见她拿着一张文件下楼,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是拜访霍格莫德的表格吗?拿给我吧,亲爱的。我前天刚刚帮金妮他们签了。”
“不……不是霍格莫德。”法朗西斯结结巴巴地说,比考试的时候还紧张,“是一份监护人移交表,我在阿尔阿拉夫的兄长还活着,并且在英国拥有合法工作和稳定住所,按照法律,他应该享有我监护人的权利。”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垂着眼睛,语速飞快,完全不敢把脑袋抬起来。
韦斯莱夫人愣了几秒钟,屋子里静得可怕。
“亲爱的,你找到了兄长,我们真为你感到高兴。”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有一点酸酸涩涩,然后才拿起表格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毫无疑问,你的兄长应该享有你的监护权。但是我想和他见一面,或许可以让他来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
“他是一个麻瓜。”法朗西斯说。
“这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你的监护人,有权知道这些。”韦斯莱夫人和善地说,“我总得知道你的新监护人是什么样的,这是我的责任。”
法朗西斯无法拒绝这个请求。
于是她只能再次给德米特写信,详细说明情况以后,她还保证自己会报销他的车票钱和因为请假被扣掉的工资。
德米特依旧老好人的答应了,犹豫一番以后,他寄来了自己的工资条,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确很缺钱。就像法朗西斯当初一样。
晚饭时间定于周四晚上,德米特表现出来足够的涵养和友善,顺利得到韦斯莱夫人的认可。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法朗西斯都过得很艰难,因为韦斯莱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掺杂着怜悯、疼惜和哀愁,她又像瓷器一样被呵护起来。
当金妮、赫敏、罗恩和哈利为狐媚子而满头大汗的时候,韦斯莱夫人总是找借口让法朗西斯上楼取个东西啦、把坩埚从左边挪到右边啦、去窗户旁看看今天天气怎么样啦……
——这也是为什么法朗西斯一定要把监护人权利转交给德米特的原因之一,她不喜欢被像瓷器一样对待,也不喜欢韦斯莱夫人看向她时无意间流露出的哀愁目光。
她只能对他们怀以无限感激。
正如德米特自己所言,他不会是一个称职的监护人——应法朗西斯要求,同样也是他不愿意继续多管闲事,他只负责接收圣芒戈的病例报告,但是并不打开它们。
所以当法朗西斯写信告诉他自己被韦斯莱夫人过度呵护的苦恼的时候,他直白尖锐地表示:
法朗西斯,
我对你患病的现实深表同情,但从上次的短短接触中,我可以肯定韦斯莱夫人是一位善良伟大的女性,你的抱怨未免有失礼貌,也会令她伤心。
这是不应该的,实际上,我认为你此番行为未免有些冷漠。
当然,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和观点。
祝早日康复。
法朗西斯没好气地把信扔到一边,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她的家长了!
这些天唯一真正值得高兴的事就是哈利在魔法部的审判中被宣布无罪,可以正常回到霍格沃茨上学。
法朗西斯有时候会在房子里四处乱逛,欣赏布莱克家族留下的古老家具和挂毯,但是那张挂满家养小精灵脑袋的木板着实令人恶心,幸好它后来被藏在柜子里了。
小天狼星非常不喜欢这屋子里的物件,所以都是能扔则扔,但是对族谱挂毯和她母亲的画像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它们弄下来。
而法朗西斯则在壁毯上发现了她和德拉科之间居然还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确切来说,德拉科母亲的姐姐的丈夫是法朗西斯母亲的弟弟。
简单说,德拉科的姨夫的姐姐是法朗西斯的母亲。
再简单点,德拉科勉强算法朗西斯的远房表弟,但没有血缘关系。
世界真奇妙。
日子拖拖拉拉的过,终于来到开学这天。
哈利一行人才抵达国王十字车站,法朗西斯就看见德拉科站在不远处等她。
赫敏和罗恩也看见了。
“我先走了。”法朗西斯和几个朋友告别。
罗恩的脸色很难看,但没说什么。
看见法朗西斯走过来,德拉科挑衅地向格兰芬多们笑笑。
“别幼稚。”法朗西斯轻轻拧了他一下。
好像是要宣誓什么主权似的,德拉科一把拦住法朗西斯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还低下脑袋让法朗西斯闻他的脖子:“苦艾味儿古龙水,你喜欢的。”
法朗西斯锤了他一下。
罗恩在远处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我要杀了马尔福。”然后他又紧张地看了看金妮:“你可不要也被坏小子骗了!真不知道法茜看上马尔福什么!”
法朗西斯不知道金妮又被她无故牵连,她自然地跟着德拉科去找车厢和座位。
德拉科向她炫耀自己获得了级长徽章,然后又假装不在意道:“我早就知道级长是属于我的,这没什么,斯莱特林只有我配得上这个职位。”
那口气好像他不是当上级长而是魔法部部长似的。
法朗西斯则告诉他这个月她又看了什么书、听了什么新的音乐、变形术论文改了几遍,以及有天下雨的时候她忘记把晾在外面的衣服取回来,于是只能再洗一遍……等等等等都不知不觉念叨给德拉科听。
他们相互讲述着暑假生活里最平淡的部分,就仿佛7月末的那天什么也发生,而他们各自的暑假也似乎真的就是如讲述的那般平静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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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话巨啰嗦,可以跳过,么么哒。
关于监护人转交这个问题~目前已经基本解释清楚啦~
其实就是两个主要原因:
一是法朗西斯不想让韦斯莱夫人继续担心,虽然韦斯莱夫人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但监护人转交以后,韦斯莱家不会再收到法朗西斯的病例报告。